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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到了準备毕业设计的时间,白似锦异常忙碌。
灵感之类的事,来去太快,如龙卷风一般。在进行设计时,她还要努力克服心理压力,在国内t被官方比赛通报抄袭的事给她带来了很大的阴影。
她常常不知道自己什麽是时候去上课的,又是什麽时候回到沈确这里。
就像现在,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她茫然地擡头,恍然惊醒。可她又为什麽会在马路上?是从哪里来到这的,又要去哪里?想不起来了。
她自己去看过心理医生,觉得这样下去实在不行,可真到了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敞露心扉的时刻,她发觉连开口这件事都变得艰难无比。
太多事,不知从何说起,她无法轻易对一个不熟的人倾诉。
医生给她开了一些药,只是吃了一周她就胖了十斤,吓得她立刻停药。
当时疯狂长胖的那个周末,汪橙遇到她还笑着调侃:“你吃什麽了呀?”
单薄的一句话,却让白似锦心里不舒服,尽管知道说者无心。
沈确对她逐渐放松了管制,他的事业迎来了一个上升期,也忙碌了起来。
和他待在一起,很多时候,确实是轻松的。这种轻松的背后埋没了多少麻木,她不愿细想,因为那样太痛苦。
当汪橙一次又一次八卦地打探经常来接她的帅哥是谁时,她终于有一次承认了。
“他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算是。”
轻松自然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她听到了破碎的声响,一直以来坚守的什麽东西,彻底碎了。
和沈确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快到周围的一切景观时而虚化,时而变成一条尖叫的线,像陡峭曲折的心电图。
只有他是实的。
晚餐时间,他做好了饭,看她一直不友善地在瞪他。
“怎麽了?”他问。
说着,他就要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不饿,不想吃。”
她转身离开了餐桌,去浇花了。
过了一会,她转头,看见沈确就这样穿着居家服,在桌前拿着ipad回複邮件。精致的餐食被摆好,他在等她过来吃饭。
大吊灯没有开,壁灯昏暗,自然散射在他身上,让他一整个轮廓都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诡异的反差感。
斯文败类,天杀的衣冠禽兽。
她暗暗咒骂。
正巧他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