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有人在轻轻拍自己的脸颊,她骤然回过神来,回忆与现实迅速交叠。
“呼吸,呼吸”
他一遍遍重複着,很着急。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混沌的意识终于清醒,她深吸一口气。
刚刚
她是怎麽了?就这样闭着呼吸好一阵子,一动也不动。
他的琴声,将她拉入了一场幻镜。
见她恢複过来,他这才松了口气。
“怎麽样?”他问她。
然而还没等她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着:“好久没有弹了,有点生疏,我会多练习的,下次想听什麽曲子?”
她白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晚上,沈确带她去逛了当地的夜市。灯火阑珊,露天酒吧坐满了人,热闹非凡,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谈笑风生,处处充满着人间烟火气。
摆摊的有好多中国人,让人倍感亲切。排了一会长队,她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烤鱿鱼,和家乡街边小摊的味道一模一样,实在是开心。
有一辆亮着灯的车好像在前边的街头停了很久很久,她随意瞥了一眼,正要继续低头吃串串时,方才的画面迅速在脑海中闪过。
刚刚
车里坐着的人好像正在将窗户摇上去。
那张面孔,无比熟悉
从来不需要刻意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这一刻,呼吸像是被狠狠掠夺,她瞬间愣了神,大脑一片空白。
他怎麽来巴黎了?
下一秒,她再度擡头,错愕地向方才的方向望去。
她要回国
然而,仅仅几秒,那辆车就消失在街头。
?
白似锦迷茫地上前走了几步。
“怎麽了?”察觉到她的异样,沈确关切询问。
“刚刚你有没有看到一辆车停在前面?”她急于确定。
他顺着她所看的方向望去,可那里除了拥挤的人群,什麽都没有。
“没有啊”
?
是她又出现幻觉了?
回去之后,白似锦失魂落魄,在异国他乡吃到久违的小吃的愉快心情一扫而空。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更加奇怪的梦。
梦里,她将沈确变成了自己的作品。真正意义上的,作品。
篆刀划过白皙的皮肤,温热的血液顺着皮肤的纹理不断渗出,像是抽丝剥茧。
梦里,沈确好像很紧张,皮肤上沁了一层薄薄的汗,然而表情依旧坦然,一副献祭的模样。
白似锦拿起篆刀的手是前所未有的稳,手起刀落,顺着雕刻的纹路逐步加深。表皮彻底破裂,更深的血液流了出来。她竟丝毫不怕,反而愈发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