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只属于她的作品。
古希腊的人体雕像,是力量与柔性的诠释,以及对人本身的自信。
篆刀握在手中,刻下的痕迹纵横交错,鲜血畅快淋漓地涌出。
终于,似是痛到极致,沈确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白似锦怔愣几秒,不死心还要继续。
眩晕感袭来,眼前的世界变得光怪陆离,她整个人好像随着空间一起发生了折叠。
与沈确在缅北那间小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全部席卷而来,成了刻骨铭心的记忆,封印在内心深处,永久地成为了她的一部分,至死方休,无法摆脱。
“白白,白白?”
是谁在唤她?
头好疼,快要裂开
清冷的月光随窗入内,沈确微微直起身子,看着睡梦中的白似锦面色潮红,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
对,是他的名字。
他心旌蕩漾。
骨子的所有低俗与恶劣,此刻有了承接的载体。
他不愿再退避三舍。
他刚将她紧紧抱住,她就醒了。懵懵的表情,瞳孔急剧收缩地看着他,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怎麽了?哪里不舒服吗?”
梦到了什麽?要唤我的名字?
她揉了揉眼睛,心中一阵烦闷,这到底是什麽乱七八糟的梦。
“梦见我把你杀了。”
沈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好啊,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只是我不舍得一个人走,到时候一定要拽上你。”
白似锦不说话了。
“怎麽,生气了?”
静默了许久,她终于开口:“你继续睡吧,我睡不着了,你不要这样一直盯着我看。”
她本来不想理他,但灼灼的目光实在是让她无法忽视。
沈确露出一个柔情却不怀好意的微笑,指尖重重摩拭上她的薄唇。
她浑身一抖,徒劳地挣扎了几下。
过近的距离,他将她压在身下不费什麽力气。他利落地撬开她的口腔,让她被迫微扬着下巴将头擡起,攻城略地,席卷掠夺了她口齿间的每一寸空气,不留任何余地。
不知不觉间,手悄悄滑落至她腰际,并不温柔地捏着。她慌张地就要推开他,阻止他更进一步的企图。
像是在这场压制——挣扎——反抗的游戏中得了乐趣,他将她双手锁至头顶,轻而易举地摁住了她不断乱踢的腿。
他死死盯住她,像头饿狼。直至她败阵下来,移开目光看向别处,最后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我讨厌你。”她闷闷地开口。
落入沈确眼中,娇娇的,毛茸茸的猫爪轻轻挠在了心口。
他很迷恋她耽于情欲又有几分屈辱的样子,与平日暴躁疏离的模样反差太大,征服欲总在不经意间被挑起。
到最后,他眼底不可抑制地泛起爱意的狂澜。
月光之下,他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虔诚的模样像极了婚礼上交换戒指的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