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是管家,也算承平侯府里的老人,有些声望。
见着了曹家的人也是不卑不亢,沉稳道:“我家大人说了,本来是两家结亲的好事,不想最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也是他不想看到的。如今两个人既是有缘无分,也该体体面面的结束。”
他让人将嫁妆和歉礼都送进来,又道:“三公子已经叫我家大人送去了乡下庄子上,再不许回京,这也算没有辱没了姑娘。”
曹家满腹的怨气委屈这才消散。
曹辛玉被接回了曹家,与承平侯府再无干系。
萧妤晚是看着曹辛玉出府的。
那年敲敲打打,热闹喧阗送进来的姑娘,如今一个孤零零的马车就送了回去。
若是她现下清醒。
会不会后悔来这承平侯府一遭?
没有人知道。
也是这一日,落月从梧桐巷出来,被送回了侯府。
她一见着萧妤晚,就瘪嘴哭出声来,“姑娘——”
萧妤晚连忙抱她,温声轻哄,“阿月不哭,我在这里……”
落月回来好些时日了,她和宋灵均一同回的上京。同时来上京的,还有江齐言。
落月满眼含着泪看着萧妤晚,“姑娘,江大人是用囚车送回来的,他会不会有事啊?”
落月见过囚车。
她的亲人当初就是用囚车拉走的,然后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只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上京城里。
她知道被关进囚车意味着什么。
自然也担心。
在南江城里的那几月,是她离家后少有的快活日子。
南江城里每一个人,她都觉得很好。
和她作伴的阿阮。
面凶心热的赵横。
温柔慈爱的赵母。
还有江齐言。
他给过她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
落月又问一遍萧妤晚,“姑娘,江大人会死吗?”
“不知道。”萧妤晚摇摇头。
她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如何还顾的了他人。
只是两人这样的谈话也会传去给宋灵均听。
夜里枕上缠绵,他看她被汗水湿透的鬓发和倦懒的眉眼,旁敲侧击着问,“妹妹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她闭着眼,不说话,只眼睫轻轻颤动。
不管两人闹得怎样僵,夜里她仍旧要被他推上榻。
心纵使隔得千山万水,身子却得纠缠在一处。
好在她这次出奇的乖顺,没有言语讽刺地来激怒他。
他也难得温柔下来,事毕将她搂进怀里,将她想知道的告诉于她,“江齐言被关在刑部大牢里。”
她眼睫颤了颤,轻声问,“是哥哥的手笔?”
她以为他是因自己获的罪。
“何须我来动手。”宋灵均抚摸她乌黑滑顺的发,温声道:“南江城门一开,就有人进京上告。”
原是那日城楼门行刺的百姓。
江齐言放了他,他心里仍旧记恨。南江城门开了后,他赶来上京,以血肉之躯去了登闻鼓前击鼓鸣冤,将江齐言先前下令斩杀无辜百姓一事传扬了出去。
当时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好在南江的百姓感念江齐言此次力救南江的恩德,送上了万民请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