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你让我觉得恶心!”
彼时的他悄然隐在暗处,将这些牢牢记在心里。
他发誓,自己永远不会是宋煜。
可是世事弄人,当年的那双憎恨的眼如今就展现在他的面前。
她就像当年的江婉。
不。
她比江婉更甚。
她甚至,不肯怀上他的孩子。
眉眼倔强,语气坚决,轻飘飘就说出刺骨伤人的话,“我不会有你的孩子。”
他们之间已经这样分崩离析,何必再要一个孩子来折磨彼此。
宋灵均胸口突地一阵紧缩。
“没有孩子。”
他强行压制下去,平心静气的,将她轻轻搂进怀里,轻叹,“我已经服了药,妹妹不会怀孕。”
这世上不止有女子服用的避子药,男子也有,只是更伤身,也害子嗣。
是以旁人轻易不会服用。
他语调缱绻温柔,循循善诱,“妹妹恨我也无妨,那就一直恨着,时时刻刻也不要忘了我……”
恨比爱更深久绵长。
只要能在她的心里,纵使是恨也无妨。
萧妤晚绝望闭上眼。
这一夜终归是与寻常不同的,两人都彼此明了对方的心意,也都逃不脱爱与恨,情与欲的桎梏,索性一同沉沦下去。
他反反复复的要她,也时时刻刻地看着她。
眉眼如墨,里面云遮雾绕的,都是压抑难言的情愫,无处发泄,便只能攻城略地的侵入,要她也丢盔弃甲。
原来求不得,是这样的滋味。
他几乎要了一整晚。
最后天将明,他起身下榻来。
床榻上的姑娘遭受一夜磨砺,浑身酸软,禁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再醒来,是蒹葭在里面伺候。
撩起层层叠叠的罗帐,扶起身心俱疲的姑娘,再送上一盏解渴醒神的紫苏水。
萧妤晚昨夜折腾一场,喉咙都是干哑的。
她接过紫苏水饮下,才觉那喉咙稍稍润泽了些,只是说话的声音仍旧有些喑哑,“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已是未时了。”
江婉的丧仪过了,她自然而然成了这承平侯府的夫人。
只是不想昨夜里那一番折腾,竟让她生生睡到了这个时辰。
再晚一些,又是一日过了。
混沌度日。
她下榻穿衣,还未收拾齐全,白露便来报,“夫人,西院那儿问,三公子送乡下庄子里去,那三夫人该如何安置?”
按理说,他们夫妻一体,曹辛玉该随他同去。
可是她却不依,在西院那里大吵大闹。痴傻的人不管不顾,总是比旁人多出两分力气来。
她又好歹也算是侯府里的正经主子,无人敢伤她。
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拿她毫无办法,只得来问萧妤晚。
萧妤晚不愿管,随口道:“她既不愿去,便由她暂且在这里罢。”
反正这承平侯府这样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又有何异。
再晚些传到宋灵均耳里,他吩咐人往曹家去。
送上了宋景明亲笔所写的和离书,又将从前曹辛玉陪嫁的嫁妆整理妥当了,也送回去。又另添了厚厚的一份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