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说,她与你是老朋友,想聊一聊。”
沈呈若冷笑一声:“她说你就信,那我还说,我是天上的神仙转世,你信吗?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却口口声声说是冲我而来,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还害了无名村那么多村民跟那个孩子。”
想到无名村的惨状,还有已经变成了僵尸的靳言,严决让心中很不好受:“我们不了解当时村里发生了什么,小言变成僵尸杀了那么多村民,我想这不是那个女人能控制的,小言,一定是被那些村民逼到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
“我猜也是这样,不过那个女人有自己的一套言论,她觉得自己是圣人,可以主宰别人的命运,这点很让人讨厌,咱们注意,不被她洗脑就好,小兔崽子,你要当心,那个女人和她身旁的手下都是在养尸地中吸取了不知道多少怨念和人血的僵尸,若是被他们咬上一口,说不定你也会和靳言一样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等会儿若是见到他们,你要离他们远一点,最好就一直在我身后,要是有什么不对,你就逃,记住了吗?”
沈呈若这番叮嘱是看着严决让眼睛说的,自打认识,他很少有这么谨慎担忧的时刻。
那个女人就像一根刺,扎在沈呈若心里,根本不容小觑。
沈呈若一直很强,可想到之前水池一战,他与那个女人势均力敌,甚至受了很严重的伤,这让严决让的思绪不得不紧绷起来,也是他必须要和沈呈若一同进入漩涡的理由。
那个女人是千年妖尸,他也了解她的厉害之处,沈呈若这般提醒,非但没有让他退却,反而让他的怒火层层翻倍,最后连拳头也握了起来:“你别总是让我逃,真到危急时刻,我不会逃的,我也是男人,不会一直躲在别人身后。”
沈呈若轻描淡写地点头:“对,一个十九岁还没和女孩子谈过恋爱的男人。”
“……”
严决让眼皮跳了两下,心道这件事难道过不去了吗?
他侧了侧身子,说:“怎么那个妖尸还不现身,咱们到这这么久了,难道她打算一直躲着咱们?”
沈呈若一勾唇角,道:“躲就不是那个女人的风格,既然她邀请我们来,一定设好了陷阱,女人的心思是最难猜的,没准现在,她正在哪儿一双眼偷偷注意着我们。”
严决让向前走去:“这这么多石门,这些石门后面是什么呢,也是石室吗?”
沈呈若笑了笑说道:“也许她想跟我们玩捉迷藏的游戏,这些石门,也许只有一扇是真的,小子,你让,我来看看。”
他走到一扇门前,严决让后退一步,沈呈若掌心贴拢石门,那种冰冷的触感就如死尸一般,像要冻结人的灵魂深处。
沈呈若使了几次力发现推不开门,而那股寒气又让他无法抵御,他微微皱眉,低头看了自己手掌一眼,然后他明白了,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果然是邀请,在她的幻境中,我连自己的力量都使不出来了。”
“什么?我来试试!”
严决让欲上前,却被沈呈若拦住:“你的眼睛要到关键时刻才能使用,不要在这里浪费力气。”
严决有些焦急,扣住他的手腕:“可是,那个妖尸是针对你而来,你被她封了力量,要怎么离开这里?你之前的伤还没好,就让我来……”
闻言,沈呈若轻笑一声,他握住他的手,看着他:“小兔崽子,你担心我?”
严决让哭笑不得:“你认真一点吧,这都什么时候了……”
沈呈若摸摸他的头,动作温柔:“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让你来保护,那个女人想让我死,可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呢,我死了,谁给你发工资?”
严决让哑然。
沈呈若再度转身去敲那一扇扇不知真假的石门。
每扇石门都和先前的一样,冰寒刺骨,而且没有回应。
严决让当然不能干站着,这里的石门密密麻麻,说不好那个女人就藏在哪扇石门背后,用一双眼偷偷地注视着他们,所以他也学着沈呈若的样子,将这里的门一扇一扇地敲过去,很奇怪,这里的门就像永远也敲不完似的,一扇敲过,另一扇又马上出现。
突然,严决让感到一股铺天盖地的寒冷。
比石门上的寒气更重。
这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这股寒气就像无数的针尖要扎进人的骨头里。
严决让猛地回头,大喊一声:“老板,你看……”
沈呈若也注意到了,他站在原地,对严决让道:“不要乱动,这的一切都是幻术,你不要被这的景象欺骗。”
严决让听言,立刻闭上眼稳定心神后再睁开。
沈呈若没有说错,这里的一切,的确都是幻觉。
严决让的右眼玉色渐浓,他站在石门之前,感受着迎面而来巨大的寒气,他的衣角被寒风吹起,虽是幻觉,但脸上还是隐隐作痛。
接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人们驭马时发出的豪迈的呼喊声,马儿奔跑,仰头鸣叫,那声音,振奋人心又令人恐惧。
严决让感到地面都在颤抖。
一排排飞驰而来的军队,个个高头大马,冲在最前面的将军身披铠甲,手中挥舞着血红的旗帜。
严决让完全愣住。
他在电视中也曾看过此类场景,但到真正身临其境,他才发觉,这是一种怎样的震撼。
那些喊杀声如此清晰地响彻耳畔,那些穿着铠甲的将士一个个挥舞着长矛和尖刀仿佛就是为了杀他而来,他们一个个逼向他,那些武器都对准了他的胸口,那些马儿的嘶鸣,碗口大的马蹄似乎下一刻就要朝着他的脑袋压下,要他瞬间血肉模糊,化为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