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快到家的时候,她才又再度开口。
“你常年呆在部队没时间回家,子期又那么大了,所以房间就先让他一个人住了。”
“他现在又需要养病,你万一打呼噜吵到他也不太好。。。”
她又忘了我从来不会打呼噜的。
我没向往常一样梗着脖子反驳,只是点点头轻声应着:“嗯,我睡客厅。”
凌晨四点,我是被冻醒的。
我撩开身上薄薄的毯子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拿毛巾擦脸时才想起来这里并没有我的东西。
洗漱台上满满当当是陈子期的物品。
我的一次性牙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挤掉在了垃圾桶里。
幼年时黏的贴画更是不知去向。
我半靠在洗漱台边,试图寻找记忆深处的那抹幸福。
大姐捂着我的眼睛让我许愿,二姐在一旁为我唱生日歌。
那年我十二。
“想要大姐姐二姐姐永远陪在我身边。”
她们笑着让我再换一个愿望。
她们说她们一定会永远陪着我的,这里永远会是我的家。
“凉生,这个愿望太简单了。”
门铃的响声拉回我的思绪。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跑去开门。
扑面而来的一股酒味儿,是我醉酒的舅舅。
“我的好外甥啊,可想死你舅舅了。”
他一把将我抱进怀里,我顿时就没忍住情绪失声痛哭。
舅舅僵了一瞬,随后打趣我不是个男子汉。
但当他摇摇晃晃走到客厅看见我睡觉的地方时,顿时就恼怒了。
“你这两天就这么过的?”
我胡乱抹了把泪,让他小声些。
他们都还在睡觉。
“不是。。。你的房间呢?”
我没吭声他立刻就明白是让陈子期住了。
他气哼一声,故意扯着嗓子骂脸皮厚的陈子期鸠占鹊巢。
顾菀摔门出来问闹够了没有。
我舅平时也怕他这两个外甥女儿,但酒醉怂人胆。
他替我打抱不平。
“你们既然诚心想要冻死他怎么不直接让他直接睡外面过道啊?”
顾菀原本想回怼的话被她自己的一个喷嚏噎了回去。
我在一旁劝舅舅别说了。
他却拽着我让我别害怕。
“你才是顾家的主人,你怎么能任由其他杂种骑到你头上。”
陈子期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弱弱出声:“对不起,是我霸占了哥哥的房间,我已经在找房子了。。。”
顾菀见他这么憔悴连忙跑到身边问他身体怎么样。
顾乔安出来后也是第一时间把所有的事怪在我身上。
“还不是因为你手贱把子期推下水。”
放假回家的第一天,陈子期就自己跳下河然后栽赃陷害我。
我解释数遍都没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