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气氛凝重,群臣争论不休。
到底议和还是再启战局,大臣们各执一词,分成两派激烈交锋。
皇帝原本想议和的心思,也在其中动摇。
崇川一役,威武侯已经打下最难啃的崇川南部。
剩下的崇川北部地势平坦开阔,几乎无险可守。
就算不是威武侯,换个主帅也能打下来。
原本他与宰相商议,留出崇川北部给于兹国。
以和议之名,令于兹国输财出力,在崇川辟通四方商贸路线。
等商贸路线成熟时,大淮再借由事端,一举动突袭,占领崇川北部。
到时不仅能把整个崇川都夺回来,还坐收于兹国建设商贸路线的成果。
包括完善的交通要道、繁荣的贸易市集以及积累的大量富民。
但此举并不光彩,议和是假,算计是真。
他素来好颜面,绝不能将此算计公之于众。
更不能被他国知晓。
就是在史书上,也绝不能记这一笔。
只是没想到,于兹国要的不只是和亲,竟还要大淮退军和两座城池!
当真贪婪无度!
还当众口出狂言,中伤皇室颜面!
这种条件,如何谈!
正当此时,黄公公接了张宫人的纸条,神色焦急在皇帝耳边低语,
“陛下,威武侯恐有性命之危!”
皇帝心中一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威武侯尚未定罪,不能就这么死在狱里!
他面上不动声色,对着大殿里吵得不可开交、互不相让的臣子怒斥,
“成何体统!朝堂之上,吵吵闹闹,像话吗?吵的朕头疼欲裂,无心再听你们争论。”
“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言罢,不等群臣反应,便拂袖而起,在黄公公的搀扶下快步离开朝堂。
一直不参与争论的赵存纪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间皇帝突然离去,看来是刑部员外郎,已经成功绕过宰相的人给宫人传了信。
皇帝脚步匆匆,吩咐黄公公,“马上叫太医去治!”
……
太医署的人一番诊断后,传回思源殿的消息并不乐观。
一个来回话的太医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威武侯中了剧毒,药性极为杂乱,臣等从未见过如此霸道且复杂的毒药。”
“这毒不仅侵蚀着侯爷的五脏六腑,还扰乱了他的气血运行,实在是……实在是难医啊!”
太医头也不敢抬。
皇帝听完太医的回话,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
“一群废物!堂堂太医署,养你们何用?连个毒都解不了!”
他的愤怒的声音在思源殿内回荡,“威武侯若在狱中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别想活命!”
皇帝大步走到太医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太医吓得浑身抖,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贴到了地面。
“朕不管这毒有多难医,务必把威武侯的命吊住,否则提头来见!”
……
又过半天,传话的太医战战兢兢回来,“陛下,臣等惭愧,想到一个办法。”
皇帝背着手在殿中来回走,气的急了。
“有办法就去试!回来废什么话!”
“陛下恕罪,臣有一不情之请,太医署曾为皇后娘娘验过一味‘解毒丸’,其药性绝佳,或能吊住侯爷的命。求陛下恩准,臣向皇后娘娘求来一试!”
皇帝一听这话,立刻吩咐黄公公,“去,带着他去请皇后的‘解毒丸’。”
楚乐仪自从喷了皇兄一身冰酪之后,火逃回了公主府。
皇兄没有像前段日子那样,把她看的那么紧,也没有再派人去寻她。
如今她得了“自由身”,在书房里考校采苓,采苓这段时间苦学了“治家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