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两人更是无人可挡,左侧那个双戟大汉赤果的上身爬满刀疤,古铜色的肌肉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步战竟比奔马还快,双戟翻飞如轮,所过之处,乌桓骑兵连人带马被劈成两半!
更令人震撼的是其右翼那人,白马长枪,身披一副鱼鳞亮银铠,肩吞兽首,腰束狮蛮带,雪白战袍如云翻涌,袍角猎猎作响,似有风雷之势。
当那面“赵”字旗映入眼帘时,陈远大喜过望,来人除了汜水关下的结义兄弟赵云外,还能是谁?
赵云胯下照夜玉狮子四蹄生风,鱼鳞铠在万军丛中如明月破云。
龙胆亮银枪每次点刺都带起七朵枪花,乌桓骑兵的咽喉、心窝、眉间同时绽放血莲。
“三弟!!”
蒙统的吼声震得身旁乌桓骑兵耳膜出血,这憨货一锤砸碎面前敌将的天灵盖,紫金锤上的饕餮纹竟兴奋得泛起血光:“果然是这小子!”
郭嘉眼睁睁看着这支数百人奇兵以赵云为锋矢,在乌桓阵中犁出三条血胡同,眼中满是精光。
在洛阳城外,陈远对他说过曾在幽州积蓄实力,以图大事。
后来他也只是将这话当成一句玩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陈远麾下竟还有这等悍将。
“万军丛中如入无人之境,当世虎将!”贾诩一剑劈死一名准备偷袭的乌桓骑兵,满眼精光。
高顺只是扫了一眼远处那支骑兵小队,就已经感觉到了心悸,默默咽下口水,继续组织大军反击。
两面夹击之下,乌桓大军终于开始崩溃。
那狼裘将领刚要撤退,陈远长枪已如毒龙出洞,一枪贯穿其大腿。
“吼~”
五名亲卫疯扑上来用肉身挡枪,竟被旋转的枪锋绞成碎肉。
借着这血腥屏障,狼裘将领这才仓皇逃入乱军之中。
“主公,追不追?”张辽拍马冲到陈远面前,月牙戟上挂满淋漓血肉。
“穷寇莫追,迅速收缴战马!”陈远看了一眼乱作一团的乌桓大军,最终将目光放在了在乱军中逆流而上的白袍小将身上。
战场上硝烟未散,陈远将天狼断岳枪“锵”地插入地面,翻身下马,踉跄着向前奔去,玄铁战靴踩的地上血水四溅。
“大哥!二哥!”
十步外,赵云从照夜玉狮子背上滚落,单膝砸进血泥里,白袍已被染成红裳,龙胆亮银枪尖还在滴血。
蒙统的紫金锤轰然坠地,那笨拙的身子竟比陈远还快半步,铁臂一揽便将赵云搂进怀中。
陈远的手几乎同时按上赵云后背,三副战甲碰撞出金铁交鸣之声。
“大哥,二哥,别来无恙!”
赵云胡乱抹了把脸,血污在颊上拖出长长的痕。
左手攥住陈远的护腕,右手握住蒙统的臂甲,三兄弟的手在硝烟中叠成山岳。
陈远的手在颤抖,他忽然想起汜水关下的寒夜,三个末等小卒围在起分食冻硬的馍,忽然想起三人对着残阳结为兄弟。。。。。。
如今蒙统的紫金锤已名震幽州,赵云能单枪匹马凿穿万军,而自己腰间。。。还悬着怀侯的印绶。
“起来!”他一把拽起赵云,拳头砸在对方胸甲上,“让我看看。。。。。。长壮实了。”
赵云结结实实接下这一拳,纹丝不动。
“哈哈哈——”
兄弟三人对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落头盔上的血痂。
可笑着笑着,竟哭了起来。
蒙统铜铃大的眼睛里泪珠滚落,砸在赵云肩甲上,陈远笑得眼角崩裂,鲜血混着泪滑下下颌,赵云泣不成声,紧紧抱住二人。
就这样,三个杀的乌桓丢盔弃甲的八尺男儿,竟在尸山血海中,抱在一起,时而痛哭流涕,时而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