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呜——”
乌桓将领拍马后退,苍凉的号角声骤然响起。
第一波箭雨从乌桓阵中腾空而起时,陈远的新兵方阵出现了致命的混乱。
这些实战不足的士卒虽然能摆出整齐队列,却从未见过真正的万骑冲锋。
当大地开始震颤,当乌桓骑兵的嚎叫混着铁蹄声如雷逼近,前排的枪兵手开始发抖,有人甚至丢下长矛转身就逃。
“不许退!”
高顺一刀劈翻逃兵,立刻有死士补上缺口。
乌桓骑兵如潮水般汹涌冲来,整个前锋线如受潮的堤坝,在铁蹄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陈远亲眼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凉州子弟被弯刀劈开胸膛,那孩子临死前还保持着刺枪的动作,就像他教的那样。
“文远!”
天狼断岳枪指向右翼,乌桓骑兵正试图从哪里包抄。
张辽的并州狼骑早已蓄势待发,三千铁骑同时从怀中掏出黑巾,包住马头。
“杀——”
并州狼骑不愧王牌之称,冲锋时发出的不是呐喊,而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
这些并州老卒的战术简单粗暴,不用箭矢,不提速度,就保持着紧密阵型直接撞进乌桓骑阵。
马槊放平的角度精准如尺量,每突进十步就整队旋转,像绞肉机般碾碎沿途一切。
左翼的蒙统已经杀疯了,冲进乌桓阵中,紫金锤每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雾,锤头电光连闪,将乌桓铁骑连人带马砸成肉泥。
不过这憨货很快陷入重围,被五六个乌桓骑卒用套马索缠住胳膊,另有人持长矛专刺马腹。
“滚开!”
吕玲绮的软鞭如毒蛇出洞,鞭梢精准缠住敌人脖颈。
她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最前线,红甲已被血浸成暗紫色。
战场上哀号遍野,残肢乱飞,好在有高顺坐镇中军,从容指挥,硬生生借着地势,挡下了乌桓铁骑的冲锋。
陈远的中军大旗三次倾斜又三次竖起,每当旗杆将倒,就有士卒用身体当支架。
有个断了腿的悍卒甚至爬着过来,用牙咬住旗绳硬生生拉直。
“主公!东北角!”
郭嘉的嘶喊让陈远猛然回头,只见那个乌桓狼裘将领正率亲卫突破大军防线,直奔辎重营而去,那里可放着全军粮草和金银。
奔霄长嘶如龙吟,陈远纵马跃下山坡,枪锋所过之处,乌桓骑兵如麦浪般倒伏,残肢断臂在空中划出凄艳的弧线。
当他终于杀到那乌桓将领面前时,对方竟用生硬的汉话狞笑:
“汉狗。。。死!”
弯刀与长枪相撞迸发的火星尚未消散,乌桓将领身后十二名亲卫已结成人墙。
十二人同时挥刀,寒光织成死亡罗网,杀意森然,直罩陈远天灵!
“铛铛铛——!”
天狼断岳枪被陈远舞出漫天残影,竟在方寸之间连挡十二刀,更是挥枪将三人挑落马下。
这一举动,却彻底触怒了乌桓骑兵,为首将领挥舞着弯刀,哇哇乱叫。
更多的人马两眼泛光,朝着陈远蜂拥而上。
正当战局胶着时,乌桓后阵突然大乱,紧接着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只见一支数百人骑兵如天罚之剑,深深刺入敌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