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贡品船运兵器,难怪要烧船灭迹。可惜这里是江南。"
东南方忽有马蹄声震碎夜幕。
三十六骑玄甲军士擎着杏黄旗逼近,当先者高举鎏金令牌:"圣人口谕,千丝狱所属江南总狱即刻入宫觐见!"
沈知意指尖银针在令牌表面擦出火星,借着反光看清内侧阴刻的小字。
"小心旗阵!这里没有千丝狱,也无需进宫觐见。"
燕九归的断喝与青螭剑同时破空而至。
剑光扫落三名骑士面甲,露出布满刺青的脸。
正是岭南五毒教豢养的死士。
沈知意明白,岭南的五毒教,此刻估计早就是皇上的打手了,这是一个可怕的打手。
蓑衣老翁的分水刺突然穿透船板,在龙血锦上划出北斗图形:"少侠且看!"
被桐油浸透的锦缎遇水收缩,显露出暗绣的《山河社稷图》残片。
燕九归突然从怀中拿出来的指南针与图中巽位山脉共鸣,青螭剑自动出鞘半寸。
沈知意怀中螭龙佩骤然烫,她突然悟透祖训深意:"见龙纹错金者原来龙纹指的是"
惊天动地的碎裂声自江底传来。
十二具玄铁棺椁破水升空,棺盖错金纹拼合成完整螭龙,与两块玉佩严丝合缝。
紫衣少年狂笑着捏碎玉笛:"沈总狱长当年用传国玉玺铸鼎时,可曾想到镇狱鼎就是"
话音戛然而止。
百里楼主自水下暴起,袖中软剑洞穿其手臂,剑柄血槽里缓缓淌出朱砂。
正是御书房批红专用的辰州砂。
"姑娘现在可信了?"
他甩落剑上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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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法司案卷记载,沈总狱长熔玺那夜,司礼监掌印确实领过朱砂。"
沈知意抚过棺椁纹路,指尖传来熟悉的凹凸。
七岁那年父亲握着她的手在密室描画的,正是这些纹路。
"这不是棺材。"
她突然挥剑斩向棺盖。
"是千丝狱的"沈知意传音给百里楼主。
燕九归的青螭剑同时劈在榫卯处。
青铜断裂声里,三十六个齿轮组从棺内弹出,精钢轴承间缠绕着明黄绢帛。
这也是真正的《山河社稷图》,这是有人故意放在这的。
蓑衣老翁突然跪地痛哭:"南海派守了三十年的秘密,终于"
震耳欲聋的轰鸣自临安方向传来,皇城上空腾起血色焰火。
百里楼主望着那图案惨笑:"双鹤衔芝,果然是司礼监的手笔。"
沈知意展开染血的《山河社稷图》,月光照亮边角小楷:"成祖敕令,千丝狱永世不得"
百里楼主笑了,千丝狱不是皇室可以控制的。
文字在此处被火漆覆盖。
燕九归用青螭剑小心刮开,露出的竟是当今天子的私章!
慕容少女的银链突然指向东北:"快看江面!"
五百艘官船正顺流而下,桅杆悬挂的除了龙旗,还有绣着血凰的锦幡。
船头架设的并非弓弩,而是工部新制的洪武大将军炮。
叶寒舟的断剑在甲板上画出深深沟壑:"好个一石三鸟的局。借千丝狱集齐《山河图》,再用火炮"
沈知意却将螭龙佩按进棺椁机关。
齿轮飞转声中,十二具玄铁棺重组为巨鼎形状,鼎耳正是双鹤衔芝的浮雕。
"他们算错了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