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上钩了。
半步西天确有其物,也的确要以堕狱邪佛与旱芷草入药。但苏澈炼制的凝血丸,却绝对不可能将堕狱邪佛转变为半步西天。苏澈在赌,褔伯即便有避毒之法,也不愿服下这很可能是半步西天的堕狱邪佛。只要他露怯,苏麟便能看清他的真正面目。
苏澈冷哼一声,拂袖打翻茶盏。掣凌霄在手,雁行功跃起,拦住褔伯去路。
“褔伯,这是去哪啊?”
褔伯进退两难,面色阴沉。
“为何非要逼老夫,明明只要你安安静静的当你的废物少爷就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你为何非要自寻死路!”
苏澈嗤笑一声。
“看来褔伯很喜欢替别人决定该怎么活。但很可惜,你和龙应生画给我的路,我不想走。而你们,也框不住我。”
“哼,那老夫只好将你干掉了。”
褔伯的身上爆发出一阵气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褔伯,竟是上辰位一重武者。
“上辰位么,你确实有些底气。但很可惜,在本座手中,星位之下,无人能逃。”
凌霄之上,雷光积聚。如同那雷公忿怒,电母发威。黑云压压天似晚,明光晓晓映空寒。正是那四象剑诀,电掣无幻。
褔伯汗毛倒竖,莫名感到危险。回头看见苏麟正立于堂下,心念一转,反身飞去就要来擒苏麟。苏麟虽是有伤在身,修为不逮,但一身招法路数却并未生疏。挡下褔伯一击后,梓青自梁上扑下,又是一阵狂风四起,映着煌煌威光。一剑过处,断褔伯一臂。
“凌云前辈的佩剑,果是不同寻常。”
苏麟收剑入鞘。
玄翎司风,上古玄翎神兽曾以双翼掀起风暴卷起一海之水,而使水中鱼龙无所栖身。梓青虽有天缺目盲之症,但经过几日修习与《神视》的辅佐,小范围内掀起短暂的狂风并非难事。
一脚踢翻褔伯,梓青欺身而上,将他牢牢按住。
“老福,你在我南苏府十余载,我苏麟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害我?”
福伯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我老福一生从不想害任何人,可谁让你苏麟偏要与那龙应生为敌。我到你南苏府的第二年,龙应生便找到我,要我暗中给你下药,他会给我的儿子最好的武道资源,给他一个光明无限的前途。我不敢得罪,也无法拒绝。”
“所以,所以,你就为那龙应生做事,暗害我这么多年?”苏麟浑身发软,瘫坐回椅子上。
“苏澈,且看在老夫多年为苏府也算尽心的份上,莫要迁怒我儿,老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是少爷答应,虽九泉之下无所怨言。”
苏澈持剑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他,说道“你为龙应生做事,害我父亲,便是我苏澈之敌,今日你难逃一死。至于你的儿子,他若不与我为敌,便各自安好。如若也与那龙应生沆瀣一气,或为你报仇而与我南苏府为敌,则休怪我这剑锋之下不讲情义。”
褔伯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老夫便放心了。动手吧!”
苏澈不答话,凌霄高举。空中响过一声炸雷,将剑身映的霜雪明亮。
剑过,血起,头落。褔伯的无头尸体软软瘫倒在地。
苏麟面色有些憔悴。
“澈儿,为父有些乏了,此事你便宜处理就好,莫要惊扰了府里其他下人。”
苏澈颔首领命,将褔伯的尸首投入后院井中,又将一面土墙推倒,将井填上。做完这些后,苏澈略微松了口气,回房略做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