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你有何吩咐?”
阍者哈腰而问。
“我现在,已经不是右相,而是御史中丞。”
岂料,李奉安冷冷地看着阍者。
阍者也不含糊,立马给自己掌嘴:“是小的该死,小的忘了右相,哦不,御史大人现在的身份了。”
李奉安看着阍者,直到阍者的嘴都肿了,也没有叫停的意思,这让阍者心里叫苦。
右相怎么还不叫停?
“你的确是该死!”
等来的不是李奉安的叫停,而是一双冰冷地可怕的目光。
“小的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
阍者吓得跪在地上,磕头求问。
“我早就说过了,任何登门送钱求本相作保之人,一律轰出,而你,又是怎么做的?”
李奉安冷冷说道。
“右相恕罪啊,小的一时被蒙了心窍,还请您给小的一次改过的机会。”
心知黄生一事暴露了,阍者磕头如捣蒜,涕泗横流。
“你跟了本相也有五年了,也算是我的自己人了,本相给你一个体面,别让本相亲自动手,替你体面。”
祈命求饶换来的,是一句要命的回复,阍者吓得脸色惨白。
很显然,他不想自己体面。
片刻之后。
两个大汉吃力的拖着一个麻袋,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印子,被丢弃在一处野狗出没的荒地。
“本相现在是御史中丞,要到御史台履职,记住了,别称呼错了我的身份。”
“这段时间,让玉林党所有人,都安分点。”
坐在车驾上,前去御史台府邸的李奉安,沉声开口。
……
而此时,一座府邸灯火通明,府内歌舞升平,弹冠相庆。
相比较于收敛了许多的玉林党,太子党这方,就显得很是喜庆,大门和窗棂都贴上了红边,廊坊过道上,皆张红灯。
“诸位,我白某被贬为御前郎将,暂时搬离了国师府,这次宴会,就委屈尔等,在这里了。”
白景焕在上百桌美味佳肴面前,和众官举杯相庆,众官会以酒礼。
“国师此言差矣,能被国师邀请,那是我等三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我等相信,过不了多久,国师就能重回国师府。”
太子党众官吏,溜须拍马,让白景焕很是受用。
哒哒……
十辆华盖云纹,悬挂串珠的马车,停在了张灯结彩的府邸前。
“你们,是何人?”
见此,很有眼力见的下人,低声询问。
首车上的男人,戴着头蓬,遮住了面目,但从尖细的声音中,依稀可以辨别出身份,这让下人眼神一变:“公公,不知……”
“将这十辆马车,全部送进府邸,让国师自己观看即可。”
男人冷冷说完,带着十多人,丢下马车,身影隐没在夜色中。
下人向白景焕禀告此事,白景焕神色顿时肃然,将马车牵回府邸后,亲自揭开门帘。
看见里面的一幕时,脸色顿时阴沉。
跟随而来观看的太子党官员们,顿时骇然失色,从头凉到脚。
这十辆马车里面装着的,全都是尸体!
个个都面目圆睁,满目凄厉痛苦的神色,生前遭遇了酷刑,被折磨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