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一看,闻星仍在睡。
沈流云慢慢在闻星身旁蹲下,目光不再克制收敛,贪婪而肆意地游走于闻星的全身。
闻星瘦了一些,穿着衣服的时候不大能看出来,不过他帮闻星换衣服的时候用手丈量过了,确实瘦了些。
可能是因为生病,也可能是因为经常睡不好。
但愿闻星今后胃口好一些,睡眠好一些。
冬日的月光应当是冷的,沈流云却像是被那冷月所吸引,情不自禁地靠近,令墙壁上的两道灰影逐渐交叠。
他尝到一点冷意和一点苦涩,又或许是爱情的滋味。
爱就是苦涩的吗?
或许吧,重要吗,有什么关系呢?
重要的是此时此刻,他正在亲吻闻星。
沈流云的嘴唇缓缓抽离时,闻星睁开了双眼,像童话常写的那样,一个吻解开了沉睡的魔咒。
闻星的反应很平静,只是轻轻皱了下眉,“沈流云,你偷亲我。”
沈流云听见自己厚颜无耻地“嗯”了一声。
可闻星下一刻又将眼睛闭上了,似乎默许沈流云再“偷亲”一次,沈流云也确实这么做了。
月光不知何时将他们笼罩,把苦涩洗涤成甜蜜,把短暂定格为永恒。
64·新发条
吃过晚饭,闻星才知道白天沈流云为了照顾他,重新跟林业公司约了上门时间。好巧不巧,接下来的两日是周末,便只能约在了下周一。
也就是说,在林业公司来之前,沈流云还要在闻星家中的沙发上借住三晚。
有那么一瞬间,闻星疑心沈流云是故意为之,不过想到沈流云毕竟是为了照顾生病发烧的自己才推迟了时间,到底让人继续住了下来。
兴许是家里突然多出个人的缘故,原本对闻星而言已经算是宽敞的一居室莫名变得拥挤起来。
某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闻星总是会忍不住看向对方,哪怕对方其实并没有做任何吸引他注意力的事。
躲进卧室又显得太过刻意,思来想去,闻星只好早早地进了浴室洗漱。
但可能他越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忙碌一点,便越是容易忙中出错,直到洗完澡他才发现忘了带浴袍进来。
浴室门开了一小道缝隙,刚好容纳一个圆溜溜的脑袋探出去,朝沙发上坐着的沈流云求助:“沈流云,我忘拿浴袍了。”
沈流云回过头,见到卡在门缝里的小脑袋,头发打湿了一些,软软地贴在额头,底下偏黑的瞳仁也湿漉漉的,看上去很像一只小心翼翼将头从巢穴中探出来的小麻雀。
沈流云的喉结轻轻滚了滚,“在哪?”
闻星想了想,“应该在卧室的床上。”
沈流云进了卧室,果然在床上找到了被闻星遗漏的白色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