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他们做的不在少数,已是习以为常了。
——沦落进来的姑娘大多犯了事,就是被欺负了也不敢声张,只自己默默受了,是以他们格外猖狂。
何况这次,还有人特地送银子给他们。
这样的好事,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难得。
这夜里,萧妤晚便叫狱卒唤了出来。
黑暗中,甬道深长,唯有高窗透进一丝皎皎月光。萧妤晚步履蹒跚得跟着狱卒走出牢门,去的却不是审讯刑罚的暴室。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萧妤晚抵着身子不肯,叫两个狱卒推搡着往外走,不耐烦的语调,“啰嗦什么?叫你走你就走!”
羸弱纤瘦的姑娘如何抵得过两个衙役的蛮力。
她被他们推搡进了一间厢房里。
四下无人。
只厢房里落着一道遮挡视线的珠帘,里头坐着一个人,瞧不清脸,只能看见一点鸦青衣袍。
他听见了厢房里的动静,没有出声,只抬手,沉默饮了一盏酒。
“你们要干什么?”
萧妤晚满眼警惕,看着两个衙役。
“干什么?”两个衙役相视一笑,眼里都是不言而喻的龌龊。
萧妤晚从未有过如此绝望。
她慢慢后退,直到背抵在墙上,再也退无可退。
面前是衙役阴瘆瘆,不怀好意的眼,要将她生生吞噬。
她再躲不过去。
只能拔了头上一根簪子抵住脖颈,眼里是惊恐,却又隐忍着不肯落下的泪。
“别过来!”
萧妤晚连声音都在颤抖,秋水眸中泪盈于睫,经这潋滟烛光一晃,反而更添了几分倔强,如琉璃易碎。
“呦,还是个烈性子。”
这反而激起了衙役的玩味,他们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她,咧出一个猥琐的笑来,“小美人,一会儿在我身下你可也要这样挣扎,这样才更有意思。”
她叫这话激住,扬起手里的簪子就决绝往脖颈刺。
却轻飘飘就被衙役打落。
簪子打落在地。
连带着她最后一点希望,也被夺去。
那其中一个衙役见她再没了要挟,顷刻便扑过来。萧妤晚拼命推搡着,也是徒然。
她挣扎地厉害,那人气急败坏,说话也格外污糟难听,“装什么清高?老子肯要你,这是看得起你,你当你自己是谁?进了这牢狱,都得听老子的话。”
他动作粗鲁,要在这强行要了她。
外衫一把叫衙役扯开,露出里头的细削锁骨,再往里,是影影绰绰可见的冰肌玉骨,细软身段。
当真是美人如玉。
旁边的衙役看着,跟着起哄,窥视的眼几乎要将萧妤晚活生生戳穿。
她要在这样的耻辱和不堪中叫人肆意糟践凌辱。
萧妤晚浑身都在发颤。
有那么一刻,她在想。
她为什么不干脆死在那个滂沱大雨的雨天,又或是死在尸首成山的陵川。
她为什么要活下来,活下来受这样的屈辱?
不甘与愤恨一瞬间涌没了她,她紧紧咬着唇,眼里都是波涛汹涌的恨意和绝望。却隐忍着泪,半点不肯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