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玮坚持:“段同学,别跟我客气,是我家豪子想吃枣我才上山给他摘的,他们喜欢,我再去后山摘就是了。”
喻豪是他弟弟,跟段舒池一个年纪,不过要调皮多了,平时没少让他操心。
听见小伙伴的名字,段舒池拉着瑾泞的手晃晃,请求道:
“姐姐,我想去找豪子玩。”
喻纬一乐,伸手抱起他,“那小池跟哥哥走吧。”
看着哥俩好的两人,瑾泞没办法,无奈道:
“好吧,记得吃饭前要回来。”
这年头谁家粮食都不富裕,可不能随便去吃白食。
又对喻玮道:“真是麻烦你了。”
“没,没事。”
喻玮脸微红,也不知是不是被太阳晒的,不敢跟瑾泞对视,抱着段舒池急匆匆地走了。
瑾泞走回家,正琢磨着明天怎么在大伯母安排的相亲宴上好好表现一番,突然听到一道抽泣的声音。
“呜呜……”
她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一个女孩蜷缩在芦苇荡里,要不是她眼力好,还真不容易瞧见。
“诶,那是谁家的孩子?快出来。”瑾泞有些焦急。
这芦苇荡又深又广,眼瞧着过会要涨潮,成年人都不一定有把握能安全出来,更别说这一小女孩了。
女孩像是被吓到,不敢转头,把自己更往深处缩了缩。
她闷闷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出来。
“……舒云姐姐,我没事,一会就回家了,你不用管我。”
不用小白提醒,瑾泞也从记忆中想起这女孩的名字——丁悦,也是将来男主喻玮要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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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家是十年前逃荒来到白江村落户的,那个时候的丁悦两岁,丁家人不说对她多好,至少还算当个人。
可自从她的弟弟在八年前出生,她就成了最多余的那一个。
家里所有脏活累活都压在她弱小的肩膀上,平时丁家人对她非打即骂,她的身上经常出现青青紫紫的伤痕。
看她不愿意出来,瑾泞也没有强迫,反而跟着进了芦苇荡。
扫开芦苇叶子,瑾泞看见丁悦小小一团缩在角落,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个口子,手臂和小腿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布满了斑驳的伤痕,一看就是长期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看到这一幕,瑾泞皱起眉头,怒火在眼底蔓延。
小白义愤填膺,气道:“这丁家人,真不是东西!”
瑾泞蹲到丁悦面前,柔着声音生怕吓到她。
“小悦,是不是你爹娘又打你了?”
感受到瑾泞的靠近,丁悦身体僵硬起来,将脸埋在双腿之间,声音有些抖:
“……没,没有。”
瑾泞叹了口气,动作轻柔将她头抬起来。
丁悦泪珠还挂在浓密的睫毛上,脸颊消瘦,上面两个红彤彤的巴掌印触目惊心,嘴角还有血迹。
瑾泞平生最看不起虐待孩子的人。
一事无成的大人,生平第一次在孩子身上体会到权利的滋味。
为人父母不需要任何考试和成本,便可以像上位者一样,对孩子居高临下地进行无耻的操纵打压。
这并不是强者的表现,反而是一戳就破的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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