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尚伯伯关心,我们都好。”
瑾泞道出来意:“我打电话过来是想问问,当初部队给我爹下的抚恤金是多少啊?”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尚西建有些不解,还是回答了她:“……有补偿,工资,额外增的抚恤金,加起来应该有八百元吧。”
随即又不放心地问道:“小云,你们是缺钱了吗?你别急,我这就给你寄钱过去。”
听到这个数字,瑾泞吃了一惊。
光按工资来说,父亲官职差不多都快到了副团级别。
还有这额外增的抚恤金,虽然尚伯伯说的隐晦,但瑾泞毕竟不是真的从小在农村长大,信息闭塞,一下就反应过来,这怕是父亲得到了一等功额外增的。
父亲很少在家里讲述他的职业,不过从他做给两个孩子的飞机玩具倒能看出些端倪。
若不是十分了解飞机的人,不可能做出那么精致的模型。
而在这个年代,最多不过有老人见过建国前的轰炸机,还是老远瞥上一眼的那种。
加上部队里对父亲死亡经过绝口不提的态度,瑾泞猜测,父亲很有可能是一名飞行员,在执行秘密任务中丧生,所以部队里的态度才会那么奇怪。
不过她的这些猜测都是不能表露出来的,面对尚伯伯的好意,瑾泞连忙拒绝。
“我跟小池都很好,没有缺钱,尚伯伯你不用担心。”
父亲还在世时,每月都会寄钱回来,除去自己和弟弟的日常花销,她手里还剩两百多块钱。
现在她不去学校,要花的地方就更少了。
等把抚恤金从大伯一家手里面拿回来,就算没有进项,也够他们姐弟生活好多年的了,不需要尚伯伯格外资助。
“真的吗?”尚西建还是有些担心。
“真的,部队肯定还有很多事等着处理,尚伯伯你去忙吧。”
瑾泞给弟弟递个眼神,段舒池很有眼色地抱着话筒,对着那头的尚西建告别:
“尚伯伯,再见!”
挂断电话后,尚西建回到岗位,但是越想心中越不安。
战友这一双儿女,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牵绊,自己有义务帮他照顾。
如今特意打电话过来,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尚西建心中放心不下,立刻向部队申请了三天的假,准备亲自去看一看……
打完电话,瑾泞拉着弟弟跟村长告别,回家路上突然听到一道声音从远处飘来。
“段同学——”
喻纬留着干净利落的寸头,声音清澈,十八岁的少年,五官硬朗有型,眼神中透露着坚毅和朴实。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显得他格外魁梧,穿着一件洗的白的上衣,上面还有几处补丁,坚实的肌肉线条暴露在阳光下,走过来迈着大步,步伐沉稳有力。
“姐姐,是隔壁的喻大哥。”
段舒池认出来人,高兴地跟喻纬挥手打招呼。
小白也出声:“宿主,这就是是男主喻纬。”
喻纬手里捧着几包用芭蕉叶包着的枣,扬起憨厚的笑容:
“小池,哥哥去后山摘了些枣,你来尝尝。”
“谢谢喻大哥。”
段舒池先看了眼瑾泞,见她点头了才伸手拿走一颗放在嘴里。
随着咀嚼动作,甜蜜的果实汁水迸在嘴里,他一脸陶醉。
“唔好甜!”
喻纬爽快地直接将两包枣塞到他怀里。
“小池你喜欢就多吃点。”
“这怎么好意思呢……”瑾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