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出来的?”萧景逸看着萧宏礼道。
萧宏礼抬眼,目光看向床上的萧肃,而后移到了站着的萧景逸身上,“二哥真是好久不见啊~你没想到吧,是我让人把你带过来的,不知道当下你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儿呢?”
他看着萧景逸,眼中是挑衅、阴狠以及夹杂了那么几分厌恶。
萧景逸冷眼看着他,脸上没什么神情,道:“你果然是要反”。
可萧宏礼偏偏越看越恼火,从小就是这样,萧景逸总是瞧不起他,一副高贵不屑的脸像是什么都瞧不上,如今,他照样不是落到了他的手上?
萧宏礼怒极反笑,他最看不起萧景逸的这副嘴脸,和那个姓裴的一样让人生厌。
“来人,将他绑了!”
萧景逸即使有一些拳脚,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立马被迫绑住了双手双脚,仍在了宫殿的一角。
而萧宏礼施施然地走过来,在他面前蹲下,用手中的匕首拍了拍他的脸颊,眼中带着癫狂道:“我就是要反,既然这老头子都中毒了,这么好的时机,我为什么不反?”
萧景逸被堵住了嘴,眼睛却是一惊,父皇竟然是中毒?
萧宏礼大笑了一声:“眼下裴怀瑾去昆山取药,若十日未归,咱们的父皇便是必死无疑,我已在他回来的路上设下了杀阵,裴怀瑾他可别想活着回来,哈哈哈哈——这皇位,必须是我的!”
萧景逸内心沉了下去,冷冷闭上了眼睛,眼下一切,就看薄枝的了。
薄枝这边,太后身边侍奉的嬷嬷走了出来,看过薄枝手中的信物,便引了她进去。
屋内,薄枝垂头跟在嬷嬷身后,帘子掀起,便是一阵暖意。
薄枝立在中间,行礼,“礼部郎中薄枝,见过太后。”
她垂首,面朝屋内的地上。
坐在榻上的郎太后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目光扫在了她的身上,“你就是薄枝?”
薄枝脑中一滞,太后认识她?
“是。”她回。
“就是你将我们郎家的女儿放走的?”郎太后眼睛微咪,看着薄枝的神色多了几分危险。
薄枝知晓,她应当立刻跪下去请罪,但此事此刻,她却不想这样做。
“回太后,郎卿月是自己想走。”
她说完这一句话后,周围便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郎太后“哼”了一声。
“说吧,找哀家什么事?”郎太后理了理自己的袖子,问道。
薄枝自然是立即将最近皇宫发生的所有事与她说了,最后,薄枝道:“三皇子殿下意图谋反,皇城眼下空虚,臣知晓太后手中握有部分亲兵,故与您借兵一用度过难关。”
郎太后听了,脸上没有任何异色,而是悠悠道:“你说的这些,哀家都知道,你说是把人借给你,可哀家的兵才仅仅两千,你凭什么能守住皇宫?”
她掀眸,看向立在中间的薄枝,眼中是与郎卿月如出一辙的兴趣神色。
薄枝垂着的头一顿,道:“只要您给我兵,便能守得住。”
郎太后当即笑出了声,“好大的口气,看你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郎,怎得如此狂妄!”
她笑够了,目光对薄枝的打量便深了一层,“怪不得先前孟锦百般为你说情,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人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薄枝听了她的话,缓缓抬起了头,眼睛更是直接看向坐在榻边的太后,半分也毫无畏惧,眼中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沉默。
郎太后看到薄枝的脸后,原本扯起的嘴角有些紧绷,尤其是在看到薄枝那双眼睛的时候,她才明白,白凝松那个老家伙,究竟是安的什么好心!
什么美名其曰让他大徒弟来她身边做个护卫,说到底来,还不是为了好好关照他的小徒弟。
郎太后颇为无情地嘴角一抽,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薄枝的那双眼睛,普天之下便没有第三双,她死也不会认错,薄枝是那个人的孙女。
更让郎太后没想到的是,薄枝的身份。
她思及此,轻“呵”了一声,再次抬眼看向薄枝,“人我可以借你,不过不那两千士兵,而是二百名杀手。”
薄枝不懂太后为何在看到她脸的时候便改了注意,但两百名杀手,是否也太少了一些?
她迟疑的眸色被太后收进眼底,郎太后缓缓直起了腰,道:“别小看我的人,他么全都是最顶尖的杀手,足够以一挡百。另外,你带人守在皇宫抵挡萧宏礼,城外的叛军自有人负责。”
果然还是姜得不如老的辣,薄枝看着镇定的郎太后,“您是早有安排?”
郎太后没答,而是沉稳唤了一声“暗鸦”,屋内便闪进了一个人,“太后。”
“暗鸦,你带着那两千亲卫,驻守在华京城门,若欲敌袭便点燃了台,牢牢守住城门。”
黑衣暗卫垂头,冷酷抱拳道:“是!”
他转身离开不见了。
薄枝看着这一切,道:“可是人终归还是不够。”
郎太后看了她一眼,道:“当然不够,眼下只有皇城驻军能用,还有就是城外的军队,但那些军队只有虎符才能调令,不出意外的话,皇帝的宫殿已经被人给控制了,虎符是拿不到了,那些驻军估计也是叛变了大半。”
薄枝疑惑问:“那还有什么办法?”
郎太后眼眸看向薄枝,看着她那特色的眼睛道:“可城外军队不止认虎符,他们还认一个人。”
薄枝立马便知那人是谁,裴怀瑾。
“哀家已经派人出城接应裴将军,而我们能做的,便只有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