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见证过太多的死亡,每次有人丧命,他能做的,便是替他们敛上双眼,给他们留下最后一丝温暖。
“走。”裴怀瑾旋身而起,大步朝前离开。
这些人的尸首,他会着人收敛。
华京城,皇宫内表面上看还是一切如常,只是暗处早已掀起了翻涌。
眼下已经不止薄枝一人对萧肃有了猜测,其他人也同样有所感应,萧肃后宫的妃嫔们的嗅觉向来是最灵敏的,风吹草动便会引起她们的不安,就连最最受宠的安妃去探望皇帝,也同样被禁军们拒之门外。
薄枝让小六带人去探查城外私兵,她自己则宫门一开便入了宫,求见萧景逸。
萧景逸正在处理奏折,听闻薄枝求见,眼中划过一抹异色,据他所知,薄枝已经是萧宏礼的人了,“他”这种时候来做什么?
他让人放了薄枝进来。
“二殿下。”薄枝进了殿内,朝他行了一礼,面上早已没了往日的玩世不恭与调笑。
萧景逸抬眼打量薄枝,才终于正视起她来,他一直觉得以往薄枝的放浪不羁总是给他几分掩饰的错觉,眼下看来,现在的她才是薄枝的真正面目,他是真的不理解,郎卿月为何会看上“他”?
他沉声问:“你寻我有何事?”
薄枝直接道:“殿下可有发现宫中异常?”
萧景逸看向薄枝的眸子深了几分,“你想说什么?”
薄枝抬眸:“圣上危矣。”
她琥珀的瞳眸直逼人心,透亮般的看向他,继续道:“三皇子欲反。”
萧景逸在薄枝前句话落的瞬间瞳孔微愣,虽然他早已心有准备,却未曾想到薄枝如此笃定,而后半句话更是让他的瞳孔瞬间剧烈地收缩,手中的笔一颤,掉在了桌上。
可他终究是皇子,天大的事情发生了也要快速地镇定下来,他黑沉的目光看向薄枝:“你可有证据?”
薄枝:“殿下可自行派人查探,城外三十里处,宁藩王还未回封地,随行有三千军士,此外”她眼睛直盯着他,“三殿下在封地屯兵已久,私兵不少于八千,若不出所料,那些人也正在往华京城赶来。”
萧景逸手掌猛地扶上桌案,“来人!”
殿外他的人走了进来,他吩咐道:“去查,城外三十里处,是否有藩王踪迹?”
等人退了出去,他才重新看向薄枝,“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萧景逸探究的目光打量起了她。
薄枝镇定自若,“自是臣自己猜的,三殿下在宫中禁足,但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您地位逐渐超越于他,必然有所行动,可是他如今一反常态,必然不妙。”
见薄枝这样说,萧景逸心中对她的话才多信了几分。
危局
萧景逸:“这几日父皇寝殿被围得密不透风,想必已经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