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枝思及自己在地洞时因为勒得太紧,手动调整了下,未曾料到这会儿它会突然松开。
布料下滑了些许,胸前却如同凭空出现了起伏一般。
她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走在前面的男人意识到薄枝没有跟上来,回头去看她,却听身后人猛地凶凶喊了句:“不许回头!”
裴怀瑾回首的脑袋一顿,背对着她问:“怎么了?”
薄枝皱了皱眉毛,颇为为难一般,脸都皱了起来,苦恼。
“那个,你带我去一个空闲的屋子。”
裴怀瑾不明所以,但还是走在前面带路,薄枝在他身后随着。
幸而他府上没有其他人走动,薄枝才得以遮掩。
男人带路,领着薄枝进了一处院落。
她着眼一看,竟是之前她来过的,她知道屋内有一处汤池。
裴怀瑾背对着薄枝,道:“你去吧,里面的汤池你可以用,稍后我让人给你送衣服来。”
他为她想的很是周全,薄枝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谢:“谢谢你。”
说罢,她便快速地越过了他,留男人一道背影。
两人擦身的瞬间,以他的眼力,还是注意到了薄枝的不同寻常。
不是情绪,而是身体的某处。
他愣怔着,飞速撇开了双眼,心头颤了一下,手指微微捏紧。
薄枝双手推开屋门之时,丝毫不知她背后的男人,已经悄悄红了耳尖。
她背对着合上了屋门,透着浑白的窗纸,身体靠在门上,扭身看向还立在院里的人。
院内男人没有久留,见人离开了,薄枝才松了口气。
她卸下了朝带,揭开身上的衣衫,扔在了汤池边上,默默将身体浸在了池水之中。
汤池中是活水,很是温烫。
温度与上次相同。
冷不丁让她想起那次,裴怀瑾对她的逼问。
她并非极为倔强之人,却每次在面对他时,将性子里的顽固发挥到了极致。
从前她一心与他为敌,便从不顾及什么,哪怕她捅了他的心窝子,也敢与他硬碰硬。
可如今不行,她与裴怀瑾达成了某种利益上的一致。
她需要他的帮助才能查薄家案。
薄枝借着热气醺氲着脸颊,想着之后她可能需要克制一些自己。
若是她再无所顾忌地一心治他于死地,惹恼了裴怀瑾,对她而言是不太好。
她泡着热汤,身体松软了下来,舒适的在水中仰着头,惬意酥麻的滋味流淌在了四肢百骸,连骨头似乎都懒了起来。
屋门被推开的“吱嘎”声响起,薄枝猛的抬头,喝道:“是谁?”
一道年迈的女声传来:“大人,将军让老奴给您送衣裳。”
薄枝听到来人是女子,便松了口气。
“放在外桌上便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