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瞬,薄枝又开口了,“圣上,臣请求圣上明察秋毫,还家父一片清白。”
萧肃听了,眉毛在冕旒下皱起,就连下面的小官都觉得薄枝未免太不识趣,竟然就这样直接打萧肃的脸。
而沉默了有一会儿的裴怀瑾也终于开口:“圣上,臣以为薄枝隐瞒身份为官不纯,伪造户籍来源,乃是欺君之罪。”
薄枝猛地抬头,眼睛射向了裴怀瑾,誓要将他的背影盯出一个洞来,她何时伪造过户籍了?
她的户籍没有问题,何来伪造?
却不料下一刻裴怀瑾便从怀中拿出了一份文书呈了上去。
萧肃接过内侍手中的文书,看了两眼,再看看殿下的裴怀瑾。
他将文书扔在了地上。
“薄枝,你还有何好辩解的!”
萧肃面上状作大怒的模样,冷眼看着薄枝。
薄枝却依旧站在那,犹如木头般看着地上的那纸文书,她知道,这次是她栽在了裴怀瑾的手上。
萧肃转头看向裴怀瑾:“裴卿,你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台下男人神情如常,道:“臣以为应先将薄枝下狱,稍后再行处置。”
无人敢信,明明前两日还在被谣传他们二人关系交好,今日却在朝堂之上拔刀相向。
薄枝站在原地,暗琥珀色的眼眸中谲诡,透着不可置信。
几乎便是裴怀瑾提出来的瞬间,萧肃心中便是满意,他暂时也不想再看到薄枝那张脸。
“来人,将薄枝压入刑部大牢。”
殿外立即便进来了两名守卫,上前压住了薄枝的双臂,钳制着她离开。
金殿内鸦雀无声,众臣面面相觑,全部无言。
唯有一人望着薄枝被带走的身影,虽面上静默无波,袖中的手指却无端被掐出了月牙的弯痕。
唯有坐在殿上的萧肃,得到了暂时的舒心。
她气急反笑
刑部监牢内阴暗浑浊,护卫奉命羁押薄枝,将人带进去往牢中一丢便离开了。
薄枝先前多次来探望利琮,与里面的狱卒都混了脸熟。
狱卒看到薄枝被皇宫的禁军带过来,一眼便瞧出来薄枝惹了大事。
待监牢上了锁,禁军们离开,狱卒才敢小心翼翼隔着牢门看薄枝一眼。
但总归他们交情不多,还是“钱财”往来,那人瞧上一眼便离开了。
刑部的大牢薄枝也来往过数次,但也是去看看利琮便离开,不似这间牢房,难闻至极,薄枝瞬间便感觉自己的鼻子糟了大罪。
她身上朝服未扒,站起来弹了弹衣上的灰尘,寻了一处尚能容忍的矮凳坐下,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