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薄枝当即变了颜色,甚至来不及伪装的,咬牙切齿地冲他喊道。
这威胁对男人没有丝毫用处,他只用看着她的眼神便能叫她明白,他敢!
薄枝脸白了又白,看着他死不张嘴。
男人冷桎着她的下巴,却突然用力撇向了一侧,放开,站起身来。
“薄枝,我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今日你没有开口,那么往后,都别再提了。”
他睥睨地看着地上的薄枝,而她仰头去看,一如当初战场上,他冷漠骇人的神色。
“带上你的人,滚吧。”
随后,脚步声在屋内响起,男人拖着同样湿了的衣袍尾摆,大步离开了这间屋。
薄枝听着他的话,有片刻的愣神。
待她再抬头去看时,屋门已经大开,漆黑夜里,没有了半分人影。
薄枝踉跄地站起身来,衣衫已经皱的不太能看,她抬手托起胸前一抹发丝,凝视良久。
被裴怀瑾脱下的发冠,腰带,软剑,已经被整齐地摆放在了不远处的桌上,一并放着的,还有一套男子成衣。
薄枝缓步走过去,冷眼看着桌上的物品。
她已经不太明白裴怀瑾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对她越来越危险,甚至致命。
裴怀瑾今日的行为,多少给她几分诡异,若是他对她做了什么,她倒是可以堂而皇之的将之总结为他觊觎她这身体,她的脸。
偏偏他对她只是报复。
报复的还相当的小气且略有些诡谲。
可这却也确确实实地让她有一瞬感觉他会想掐死她。
薄枝觉得肩上被咬的地方又开始疼了,“嘶~”
狗一样。薄枝暗骂道。
她拿起了桌上的发冠,随手潦草的将头发束上,虽有些狼狈,但也比披头散发的离开好。
衣领被她重新裹好,束上了腰封和软剑。
至于桌上那套成衣,她看也未看一眼。
薄枝背对着屋门,抬手拿起了桌上的匕首,重新塞进了袖中。
裴怀瑾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他既然没有再追问,便是这次放了她。
往后,她便是与他为敌,生死相对。
薄枝垂眼,一时想到了裴怀瑾之前对她的那些“照拂”,眸子未明,不知在思索什么。
身后传来鞋靴走近的声音,她耳朵微动,不是裴怀瑾,她想。
薄枝扭头,果然,是他身边的江容。
江容奉将军的命在院外等候,待里头人差不多了再带人离开,他走近室内,看到转过身的薄枝,熟稔于暗探各种能力的江容下意识一惊,剎那时猛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