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人死而复活,她怀疑是否她那天心底发愿太过强烈,以至于把他从鬼门关中给拉出来,想到此她心中不禁后悔,拜托老天下次让他死的透一点。
她这该死的心愿吶!
她便不应该因为裴怀瑾之前做的事起什么涟漪,死了她可能还会念一点他的好,活着她却只想他死。
薄枝不禁暗自扶额。
一场早朝下来,她的心理路程已经七个弯八个绕,认知被冲刷,本应死了的人活了,而她,却觉得自己离死期也不远了。
下朝后,薄枝快步离开,这种时候她不能再与男人碰上,否则她怕被他给抽筋扒皮。
她走着,肩头却突然被一只手掌覆住,薄枝步子猛然顿住,发根瞬间竖了起来,身体僵硬的一动不动。
直到身后一声温润语调传来,“薄兄,你怎么了?”
薄枝才意识到来人,扭头对上纪煜的脸。
不是裴怀瑾,意识到此的她暗自松了口气,“啊,没事啊?”她装作轻松回道。
纪煜却觉得薄枝哪里怪怪的,皱起眉道:“那我方才喊你几声你都没回头?”
薄枝方才只顾着紧张了,哪里还能听到,她道歉:“啊,可能是想事情想的入神了,抱歉啊。”
而金殿台阶之上,刚出殿门的裴怀瑾站在台上,男人方才刚走出来便觉心口处的伤突发疼痛,他皱了皱眉,手捂上心口,喉咙中溢出一抹血腥气,他忍着痛将喉咙里的血咽回去,方抬头便见金殿与宫门之间的广阔长地之下,那两人的动作。
他看着纪煜十分熟人的拍上薄枝的肩膀,两个人正说说笑笑,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男人冷着眼缓缓走下了台阶。
薄枝被纪煜叫住,商量月后朝会上的事宜,届时各地大臣和宗室都会进京,而朝会期间那些宗室的住处安排,吃穿用度,都需要与纪煜协调,他知晓薄枝是礼部的,便逮着人问些问题。
“你觉得如此是否可行?”纪煜问道。
薄枝这会儿已经心急如焚,她急着走,却被人逮住在这问事情,她道:“可行可行,我还有事,晚一些我再找你啊。”
她说完这会,欲走,却又被纪煜给拽了回来,拉扯不及,她被拽的差点扑进人怀里,鼻尖一痛。
等她退开再缓过来睁眼时,已然一切都来不及了。
薄枝看到纪煜身后不远处,男人渐渐靠近的身影。
她一瞬睁大了眼睛,盯着他越走越近。
而裴怀瑾目视前方,黑色的眸子如有寒冰,眼睛都不带挪一下的,走近,再走近。
薄枝眼睛越瞪越大,活像只受惊吓的猫。
直到他路过纪煜身侧,步伐却始终不停,视他们二人如无物般跨了过去,渐渐走远。
而薄枝的眼睛却始终跟随着他,浑身戒备,猫儿一样的瞳眸注视着,像是竖起了身上所有的刺。
强迫软筋散
男人就这么从他们身边路过,都未正眼瞧上一下。
薄枝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好半会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他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