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万木春赶了过来,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我眼前挥来挥去,我说:“别试了,看不见,一会能好。”
刘心对我喷的烟雾不是什么剧毒,而是一种能使视觉神经短暂麻痹,产生失明作用的药,要不了一会儿,视力就会自动恢复。
只听任鸟飞说道:“我擦,你把我春哥的老情人放跑了?”
我正起身,被他这句话一惊吓,差点跌倒,饶我人生经历丰富,也没遇到过如此狗血的事。
万木春忙说:“不是。”
“春哥,咱当着唐大爷的面,可不兴瞎说,谁家好人把一美女的照片随时带着啊,您可就别害羞了,承认了吧,不然大爷以为我造谣,我就倒大霉了,你也知道他最爱疑神疑鬼了,他……”任鸟飞说道。
我顺着声音,一脚踢到他屁股上,他可算是闭嘴了。
万木春又说了一遍“我们不是这种关系”,解释说:“我留下照片是为了确认身份。”至于为什么需要确认身份,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心想,不急,以他的性格,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他们两人一左一右地扶着我往回走,远远的,我便听到秋月白的声音。
“你,你,当我,病猫,猫啊。”
“发生什么了?”我问。
“没得事,就是我俩去追那美女的时候,胡老弟打算开溜,可能他脑子缺根筋吧,选了从白哥那里下手,咱白哥是轻易会被威胁到的人吗?翻了个白眼,就把他给制服了。现在白哥正骑他身上,跟他算账呢。”任鸟飞兴致勃勃地描述道。
我心想,这小子果然还藏着事。
“你,你们,看。”秋月白说道。
我的视力还没恢复,只感到左右两边各有一道风吹过。
其中一道“风”说:“尉羌县,农畜局,工作证?”
“是谁的工作证?”我急切地问道。
我听到翻页的声音,几乎同时,任鸟飞说道:“靠,胡老弟,你是我见过掉马掉得最快的人,没有之一,对此,你有何感想?”
胡山:“我没想过瞒着你们,但我也没必要主动坦白自己的身份吧。”
万木春问:“那你跑什么?”
“我跑……还不允许我跑?”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已经能看到光了,我缓慢地向前走了两步,说:“上车,去农畜局。”
“啊?现在就去?不用计划计划?”任鸟飞虽然不理解我的决定,但还是扶着我坐到车上,其他人没有提出异议,都十分配合地上了车。
我平常最不屑于浪费口舌在解释上,但这次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他们露出这么多破绽,不就是为了让我们去农畜局探查探查嘛,不如如他们所愿,我们去看看。”
“你,指路。”我听见秋月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紧接着便是胡山的闷哼声。
“我不知道。”胡山忍痛说道,“我已经脱离组织很久了,他们的据点一直在变动,不是核心成员,根本不会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万木春说道:“你说你已经脱离组织,可她也是农畜局的人,为什么帮你?”
“她,她当然会帮我。啊——我说,我说!”胡山说,“她被组织抛弃过,有了异心,所以才会帮我。我和她是各取所需,她在暗处和我打配合,我给她提供新身份。”
招兵买马拉人上船01
“你不知道,你玩个锤子啊。”任鸟飞没好气地说道,“我看咱们这车迟早得上锈,墨迹半天都不启动。”
我系好安全带,说道:“我不知道农畜局会不会有我们一直想知道的答案,但是我相信老头子的安排,我们去找农畜局,这里先交给十二。”
万木春:“嗯,只能这样了。”
白杨林里没有路,稍不注意就会在原地打转,有了胡山的指引,我们很快就开到了大马路上,一路畅通地回到城里。
快到城里时,我的视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任鸟飞提到:“也不知道那些监视我们的人还在不在了。”
我注意到人群里有人在看到我们的车后偷偷溜开,应该是去通风报信了。
万木春也注意到了这个人,赶忙将胡山的头按了下去,说道:“还在。”
我调整后视镜,看向胡山,他在万木春的手下抬头时,恰好和我在镜子里对视上。我一笑,他紧张得差点跳起来,被万木春和秋月白两人同时按住。
他说:“别诬陷我,我没派人盯着你们。”
我知道不是他,“别紧张,我随便看看,随便笑笑。”我说,“我知道你是只黄雀。”
任鸟飞开着车,在大街小巷里穿行,带着那些人兜圈子,给我们争取商量对策的时间。
他不忘抽空调侃道:“他什么时候成黄雀了?我怎么不知道,能不能让他长出翅膀,带我们上天?现在这个情况,飞到天上,估摸着可以破解。”
万木春解释道:“他的意思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如果和蝉联手,螳螂的下场可想而知。”
“知我者,小春儿也。”我笑道。
胡山:“成成成,我明白了,两位爷可不可以稍稍松手?我自己也可以猫着。”
我见秋月白对万木春轻点了下头,两人这才同时松开手,我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胡山放松下来,猫着腰,揉了揉脖子,继续说:“先甩开那些人,然后按我说的开,我们先去会宾楼,那里有我的人。”
任鸟飞:“收到,坐好喽,小爷先带你们飞!”
我刚抓好车窗上方的把手,下一秒整个人就贴向了车门,在被甩了六七八九回后,任鸟飞兴奋地吹了声口哨,说:“敢跟小爷我斗!也不看看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