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场的时候,羌十二至少拿出了玉玦和视频来证明自己,这才是老头子一贯的作风。而胡山光凭一张嘴,就让我对他产生了信任。
我不由摇头,心想,老头子神机妙算,虽被称作赛神仙,但又不是真神仙,怎么可能精准地把握到我的心思。
实在是太离奇了,我的后背不由发凉。
“你说,只有你可以带我们安然无恙地离开这个鬼地方,是什么意思?”小鸟问道。
胡山咧嘴一笑,欠揍地说道:“字面意思。”
“草,别跟小爷我嬉皮笑脸的,别抢小爷我的戏份。”小鸟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
万木春道:“他的意思是,是他做了这个局,让我们不得不来这里。”
“哈?”小鸟疑惑地说道,“什么意思啊,你不会是说……”
“就是你想的那样。”
“靠!”小鸟气急败坏,又一巴掌拍在胡山头上,“你当小爷是猴啊!表演警匪版植物大战僵尸给你看?你算个毛啊你。”
“胡山。”听到我的声音,胡山抬头看向我,我继续说,“你的目的不是我们吧,让我猜猜……是想让羌十二来到这里,还是……想帮他脱身呢?”
说完,我便收到他惊讶的目光,于是心满意足地说:“看来我猜对了,让我再猜猜,按照你的计划,我们发现羌十二不见了,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他,而你又不能让我们找到他。
所以你想到这个办法,让我们的注意力被那些警察,还有这座塔分散掉,然后忽视对羌十二的寻找,等他把事情办妥了,我们也差不多回过神了,这样就帮他完美脱身了。
我说得对吗?”
胡山犹豫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对”字。
“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可怕。”他目光沉静,看着我,又不像是在看我,“但比起刘老,你还差点。”
这话……“什么意思?”我问,他到底还隐藏了什么秘密。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垂下眼眸,继续说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不该告诉你的事,你也猜到了,我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了。”
“啾啾啾,村长,他说得都是真话。”
啾啾怪第二次说了这句话,我隐隐觉得这不是系统bug。
“这也是你的功能?”我问。
啾啾:“是哒,我可以替村长分辨真话假话哦~”
“行吧,我信你这回。”我说道,既是说给啾啾听,也是说给胡山听。
”放开他吧。”我说。
胡山恢复了自由,边活动着肩膀,边说:“你们也听出来了吧,这件事里透着许多古怪,不只是你们,我至今也没参悟透。刚接到任务的时候,我不信按照刘老的安排,这事能成,但事情的发展还真就全在他的掌握中。”
我心想:这才是整件事最古怪的地方。我没吱声,冥冥之中,我有种直觉,“它”在暗示我。
“确实古怪,我对刘老先生了解甚少,只知道他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或许是我们想复杂了。”万木春说。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老家伙是闲出蛋来了,既然什么都给他算明白了,他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一头雾水嘛,指条明路才是他该干的事啊,给我们出谜题可还行?”任鸟飞抱怨道,“哎呦呦,害得我的腿都麻了!”
他坐回驾驶座上,翘起二郎腿,揉着酸麻的小腿肚子,扭头问我:“现在怎么着?找人,还是,回去?我投‘回去’一票。大佬是吉人,自有福相。我是个倒霉催的,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胡山:“那加我,两票。刘老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信刘老。”
车里沉默了片刻,我从后视镜里看到秋月白悄悄递了一个眼色,紧接着,万木春说道:“你们……有人!”
我立马看向前方,一道人影一闪而过,我迅速打开车门追过去,任鸟飞也几乎和我同时追上去。
那人速度不算快,我没追紧,想看看他到底要往哪里跑。
这时一只鞋从我眼前飞了过去,我没来得及阻止,就正中那人的后脑勺,只见他一个趔趄,扑在地上,我加快步伐,上前钳制住他。
我将那人翻了个面,嚯,竟然是个女人,还是个有点眼熟的女人,尤其一双丹凤眼,又冷又媚,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正要开口,她一口唾沫吐到我脸上,任鸟飞光着只脚追上来,气还没喘上两口,一见状就立马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这娘们有种。”说着,他凑上前,突然又停止了笑声,“诶,你不是……不是……嗯嗯嗯吗。”
他的脸像便了秘一样,随即,他又喊道:“我去喊春哥!春哥!春哥!你快来看呀!”他扭头就往回跑,语调兴奋,仿佛有了不得的大事要发生。
我抹掉脸上的唾沫,边捂住那个女人的嘴,边狐疑地看向她。她神色自若,似乎料定我不能拿她怎么样。
我正想着,到底在哪里见过这张好看的脸,她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不由挑了下眉毛,思考笑容背后的深意。
下一秒,她的舌头舔了我的手掌心,我一惊,下意识地松了手,结果她从嘴里吐出一股烟,我立马闭上眼,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再睁开时,眼前已看不见任何东西,那女人趁我愣神,一把推开我,我伸手去抓时,人已经跑走了。
眼前看不见,我的心反而静了下来,这一静,不得了,我终于想起来这张脸在哪里见过!
草,她是,刘心!
“她不是死了吗,难道那具尸体不是她?”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