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说话没有说一半的道理,从刚才的问话中于万判断出他记得一些过程,但记得多少不确定,她把问题继续抛回去:“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恶心,又是怎么个不舒服?”
于万专注多情的眼神实在太具有迷惑性,再加上温和轻缓的语气,很难让人怀疑她别有用心。
更何况裴丛隶早就被滤镜蒙住了眼,他又记得模糊,若不是醒来后隐秘处还有痛感,他都要以为一切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梦。
如果不是梦,她是不是,不排斥和alpha做……那个?
“我是alpha,易感期和oga情热期不一样,我当时不受控制,你在碰我……时……有没有为难?”
会反感吗,会觉得他硬邦邦的无趣吗,听说这种事下面那个疼的时候上面的人也会被夹痛,她皮肤细嫩吃穿讲究肯定是不耐疼的,她会觉得不舒服吗?
还有就是,为什么要对他说别发骚,他做了不该做的事吗?
当时他被剥夺视觉,双手双脚也被限制行动,朦胧的记忆中实在没有什么能让他确信的东西。
他问得含糊其辞,说到这个程度已经觉得很露骨羞耻了。
而于万,根据几句话猜到了他大概记起了什么。
“我明白了。”她淡定地依着沙发,曲起脚趾划了划他的手心,动作称得上亲昵,口吻却是疏离质疑的:“你以为我乘人之危和你上床了?怎么会这么想?”
裴丛隶愣住了。
他没想到于万会说出类似否认的话,“我,有感觉。”
于万嗤笑:“感觉啊?怎么能确定感觉是对的?你经验很丰富吗?”
“我确定是……做了的。”
“好吧。”于万又笑了笑,盯着他的眼睛问:“不如我们直接点,长官说这些是来问罪呢,还是想让我负责?或者意犹未尽想再来一次?”
裴丛隶没什么表情的脸越发僵硬,被她一句话堵得喉咙快要哽死了,“我,我……”
“既然你来问了,为了避免以后猜疑或者彼此尴尬,我们索性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清楚。”
于万淡淡出声:“长官,那天你到我家后突然进入易感期,我体谅alpha想要标记的本能,咬我一口的事我并未放在心上,但请你也理解一下,我总不能放任易感期的你把我当成oga胡来,后来绑住你的四肢也是在等白副官送抑制剂时的权宜之策。”
“alpha易感期反应不用我再向你科普,不过你恐怕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难缠,一直粘着我不松开,真的让我很为难,毕竟我没办法变出个oga让你标记,后来在你持续地发倩中,我好心想帮你弄出来让你舒服些。”
裴丛隶神情严肃,于万倒笑得云淡风轻,下巴搭在沙发靠背上继续说:“现在再说你所谓的感觉,请问一下,你是哪里有感觉?”
“我……”裴丛隶蹙眉滚动着喉结。
于万没逼他直接把部位说出口,暗示性地垂下眸视线缓缓往下扫,在视线到达某处时,他坐姿明显紧绷了。
“疼吗?”她也没有说部位,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疼吗指得哪里。
“疼是正常的,毕竟,我帮了你一个小时,前前后后劳心劳力……”
“我没有强迫你,我在做的过程中反复问过你要不要停下,是你一直不让停。”
“因为职业的缘故,我见过很多易感期的alpha,但说句心里话,像长官你这样的情况我确实第一次见,可能是你等级太高所以更与众不同,不过不要紧,在身体素质允许的前提下需求旺盛也没什么,不用在意。”
“这件事应当算你的隐私,如果你不来找我问,我是不会向其他任何人吐露的,不过既然你今天来了,我也不会向你隐瞒。”
“alpha帮alpha解决很正常,我认为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也没必要觉得尴尬不好意思开口。”
于万说话的时候裴丛隶表情很凝重。
他插不上话,更不知道如何插话,开始于万说什么他都能接受,然而当她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到alpha帮alpha解决很正常时,他慌了。
这和他预想中的结果南辕北辙。
裴丛隶道:“只是……帮助?”
“不然是什么?”
于万收回脚曲腿坐在沙发上,双眸看着裴丛隶,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如果谈负责或者重温感觉的话,长官,你找错对象了。”
找错了?难道不是她……是谁!
裴丛隶心里咯噔一声。
“让你有感觉的,不是我。”于万凑到他耳边,像说悄悄话似地小声道:“我,没有乘人之危。”
“事出紧急,我从冰箱找了样东西临时充当工具,放心,外面套了三层安全t很干净卫生,觉得舒服的话你回去可以试试。”于万很贴心地用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上面是两种药的包装图,“疼也不用忍,这两种药一个外敷一个口服,止痛消肿很管用,路边找家药店就能买到。”
裴丛隶出了于万的家门后几乎是飞奔一样下楼返回车上。
他生怕再多一秒都维持不住镇定的表情和体面。
体面,他哪还有体面?
本来已经惹过她生气了,这次会不会直接把他当成了欲求不满性向奇怪的变态?
裴丛隶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酸、咸、涩、苦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泡得他呼吸困难。
易感期结束恢复清醒时他还敢有一点期盼,现在却如何也没办法再麻痹自己。
毕竟她只是在帮忙,她压根不在意,她更不会对他产生性欲。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才能让她稍微地对自己有一点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