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麻木地回过头,发现他手里多了两个雪白的小瓷瓶。
云承:“我新炼的丹。”
云谏:“不要。”
“当真不要?”
云承又笑了:“我的独门丹方,虽无起死回生之大用,但是净心清梦还是能够的。”
净心……清梦?
他笑得古怪:“你可以不要,她呢?”
云谏:……这神棍是不是又算到了什么!
云承也不介意弟弟黑沉的脸色,悠哉起身,将那两个瓷瓶塞进他的手里。
“钟鼎声快要停了。”
云承挑起长眸往远方一看,丢下这句话,
神闲气定地转身离开。
云谏立在原地,握着手里的瓷瓶半晌不动。
“云二!”
前宫远门跨出一道银白身影,带着豪爽的酒气打破他的沉思,抬臂就搭上了他的肩:“你也出来了?”
萧玳拍拍他:“走,我们一起回去!”
“不了,”云谏拂开他的手,“我要去玉堂殿看看。”
“玉堂殿?”
萧玳侧耳听了听,远方的钟鼎乐声渐渐静却飘散。
他回头应道:“也行,乐声停了,想必女席也快结束了。我们现在沿着景园小道过去,刚好赶上帮姑母张罗散场。”
二人走过幽芳荫乔,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
此时宴席还未散尽,行宫景园内行人寥寥,话语声的间隙中,依稀能听闻虫鸣鸟啼,还有远方……
男子的惊呼声。
“姑娘!你这是——”
二人闻声驻足,萧玳拨开一簇花枝,眼见着湖边有位青衣少年被人抵在亭柱上,他身前是道气势汹汹的娇俏身影——
珍珠裙衫红玉簪,不是黎梨又是谁?
只见小郡主一夫当关,将他严实堵进死角,话语真挚得令人发指:“我没有恶意!你可不可以敞开你的领口,让我看上一眼……”
那青衣少年捂着领子宁死不从:
“于礼不合!于礼不合!虽然姑娘你貌比天仙,声若黄莺,性子也十分直率可爱……但还是于礼不合啊!”
黎梨不高兴了,又朝前逼近了几分。
那少年缩着脖颈惊喊:“姑姑姑娘你若真要看,你你你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中几口人啊……”
萧玳:“……”他不会当场多个妹夫吧?
云谏挥开花枝,直接大步往那边去。
萧玳反应过来,也着急忙慌朝亭子里跑,一边喊道:“迟迟别动,你又在胡闹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