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一直快乐那该多好,她再度陷入到了低迷的情绪中,很不想在找工作的事情上再次让白绍霆出马。
这件事还没有解决,孟繁泽又给她找了一件“烦心事”。
当他将心理医生的名片递给她时,她不是很情愿,也不是很想抽出时间。
她看过心理医生,当年刚从缅北出来时她精神就出了问题,压抑在心底的好多事情,早已成沉疴,好像一瞬间全爆发了。她去见过心理咨询师,好多次。
每次去之前,她不知道该说什麽,好麻烦,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敞开心扉,并非易事。去了之后,哭得稀里哗啦的,舒服了好多,医生也会开些药,但有些药会让她发胖,她不愿吃。
一来二去,白似锦发觉并没有什麽实质性进展,于是,便终止,只在最严重的时候接受干预治疗。
从十二岁那年开始,至今,已然经历了十几年的抗争,每每到这种时刻,她都会意识到想要彻底摆脱它是不可能的,她必须要学会和它共存。
孟繁泽很多次想告诉她,她在巴黎上学时看到的那位叫汪橙的女生,其实根本不存在。
是她的幻影,是她通过意识凭空捏造出来的人物。
然而话到嘴边,却很难开口,他怕这样会更让她伤心。
毕竟在白似锦心里,是把“她”当成朋友的,能让她当朋友的人很少。
这天,孟繁泽下班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她一边看着电脑,一边闷闷不乐地吃一大碗草莓绵绵冰。
他心一揪,忍不住说她:“白白,生理期快到了,别吃了。”
他知道她会痛经,痛到吞下布洛芬后还会在床上打滚好一会,这个时候他会充当她的人形抱枕。看着她欲哭无泪的表情,他心疼得要命。
“别管我,快烦死了。”她没好气。
他走上前,看她吃了一半,心一沉,不动声色地就将眼前这碗绵绵冰举起。
“好了,别再吃了,一会给你做饭。”
她不领他的情,本来面试被拒就心烦,解解馋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可他却连这点快乐都要剥夺,讨厌死了。
她下意识就想扇他巴掌,但忍了忍,她转身就走,“砰”的一声,摔上卧室门。连白小金都被吓了一跳,孟繁泽将它抱起,温柔地顺毛,安抚着猫猫。
他喃喃自语:“妈妈生气了,你说该怎麽办?”
“喵呜~”白小金歪了歪猫猫头,不明所以。
晚餐很丰盛,虾仁蒸蛋、一盘小笼包、鱼香茄子,搭配嵌着玉米粒的米饭,着实诱人。
孟繁泽知道她锁门了,虽然有钥匙,但擅作主张把门打开,她会更生气。
于是,他站在门前,开始好声好气,一遍遍哄她。
“白白,别生气了,出来吃饭吧。”
白小金在一旁,十分配合地“喵呜”了一声。
“你看,小金都在叫妈妈。”
半小时过去,饑肠辘辘的白似锦抵挡不住饭香的诱惑,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将门推开。
刚吃没几口,她就又发作了起来。
“孟繁泽,吃饭的时候不许沖我傻笑。”
他立刻收住笑容,不知所措地擡眼,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