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会这麽怕黑,一时间,孟繁泽心如刀绞。
他根本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关闭了这条视频,对沈确的恨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
接下来的视频,紧闭的门终于打开,黑暗中,光透了进来。
“是我,白白。”沈确终于出现,身上透着寒气。
白似锦不知所措地胡乱挣扎,似是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与声音又是自己的幻觉。
他抚上她的脸颊,声音异常温柔:“白白,我来了,别怕。”
当白似锦回过神来,主动唤沈确的名字,紧紧抱住他的那一刻,一种酥麻的感觉从孟繁泽心底传来。
原来,他就是这样狭隘的人,妒意不合时宜,汹涌难息。
看着他的白白在别的男人怀里懵懵的,红着眼睛,不知所措的神态,他恨得牙痒痒,默默骂了一句小骗子。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关系密切,她形影不离地缠着他,有一种下意识地求救与依赖。
很多时候,注视他时,她圆圆的眼睛矛盾又複杂。她认真注视一个人时的样子,实在是动人。
沈确很喜欢从身后抱住她,将她揽入怀中,埋头在她后颈处轻轻蹭着,贪婪地闻着味道,攫取片刻橙香。
他对她朦胧的喜欢在上学的那段时间里变成了朦胧的恨,可这恨意也并不纯粹,他还是喜欢她。
藏匿于时光里的喜欢,滋生于缅北的那间小屋子内,经年累月,发酵成夹杂着恨意的爱。
他心满意足,“白白,你是我一个人的。”
面对这样过于炽热直接的告白,她浑身一颤,倒也没有反驳。
她轻轻将他推开,白皙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很不好意思的可爱模样。
“沈确,你别闹我了。”
她喃喃自语。
他抚弄着她的头发,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
白似锦有些恍惚,光怪陆离的画面突兀地在眼前闪过,那是她曾看过的夕阳。
——在缅北的那间小屋子里。
望向窗外,晚霞美得惊心动魄,她伸手想要触碰,却怎麽都像隔了一层。那时的她,被困在一方小屋子里,对外界所有的感知,也都隔了一层。
然而兜兜转转,她再度困于囹圄,灵魂被囿于无形中筑起的高墙之内。
“白白”沈确颤着声音,缓缓逼向她。
这是孟繁泽不愿看到的一幕。
温柔与绅士,不过是沈确堂而皇之的僞装,骨子里的卑劣,在某种时刻展露无遗。
他拥着她瘦削的脊背,求欢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他原本平稳的呼吸彻底发生了动摇。
“白白,可以吗?”
孟繁泽暗暗咒骂了一句,下意识别过头,眼睛发疼。
“沈确,有件事,你是答应我的。”她摁住他触于她领口的手,没有反抗地推开,只是阻止着他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