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确说到做到,又寄来了一枚u盘。
拿到文件袋的那一刻,孟繁泽的呼吸不可避免地错乱了一瞬。
他明明可以扔掉,可不知怎麽的,偏要插入电脑完整看完,似是一种不可抗力。
以纯粹旁观者的形式。
在经年累月的压抑下,他也早已不是最初的自己,而是疯得不成样子。
视频储存的时间,是白似锦来巴黎的第一年。随着进度条推进,陈旧的回忆徐徐展开。
映入眼帘的,是他从昨天的视频里看到的熟悉房间。房间不是很大,但足够两个人居住,各种各样的书籍、雕塑作品零零散散地放着,错落有致,还有一台偌大的钢琴。
“吃蛋糕吗?”他问她,她正趴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在雕刻着一块小木头。
见她不搭理他,他自顾自地走进,看见她正在雕刻的东西,十分不要脸地说:“这个木雕小狗是送我的吗?”
她微微擡头,无奈又专注地注视着他。
“送给你了,生日快乐。”
沈确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兴奋而异样的光芒。
“你还记得?”
她点头,“嗯。”
看到这里,孟繁泽攥起拳头,醋意从心底蔓延。明明他才是白白的狗狗,那个木雕小狗t,大概率是给他的。
这样想着,他愈发生气。
沈确将木雕小狗放于手心,开心又满足。
可白似锦却不想再给他了,又夺了过来。
“其实这个没想送你。”她低沉着声音,突然又反悔了,方才只是一时沖动。
孟繁泽被这句话牵动,心猛地一颤。
“你要是想要,过几天我再给你做一个,但这个”
“你还给我吧。”
“可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把这个送给我,我才会快乐。”沈确言辞恳切,看似是请求,却不容反驳。
经历漫长的沉默,她还是依依不舍地给了他,有些失落。
别给他,别给他
屏幕外,孟繁泽在心里不断默念,下意识较劲。然而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那只可爱的木雕小狗最终还是落入了沈确手中。
他触摸着视频里的白似锦,像是在摸一团空气,一片空白,五年里没有彼此陪伴的空白。
冷冰冰的屏幕再度提醒他,他无力改变既定的事实,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沈确笑了,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白白,忘记他吧。”
下一段视频,是白似锦被关起来,不见丝毫光亮的那段时间。
剜心的疼痛不断传来,孟繁泽不敢相信沈确会这样对她,心疼、愤怒,两种浓烈的情感一齐涌上心头,五味杂陈。
看着他的白白在阴暗的房间里被锁链捆住手脚蒙住双眼,不停地发疯、嘶吼、精神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