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口,手不自觉地攥紧,纤长的指甲陷入肉里。靠近他一步,内心的撕扯感变成倍滋长,如一望无尽的荒野,春风吹又生。
和沈确有关的一切t,实在太难以磨灭,痛觉将神经麻痹。
终于,她安然无恙地坐到了他对面。
他已经给她点好了一杯咖啡,但这一次,她只是摩挲了几下杯子,并没有要喝的打算。
沈确淡淡地笑了,知道她在想什麽。
“这就是一杯咖啡,里面没别的东西。”
她皱了皱眉,上次的事,不愿再想起。
她直奔主题,“我的毕业证。”
“我带上了。”
“你快给我。”她声音有些发颤。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她已经没什麽耐心,惨然地笑了笑。
磨灭某些记忆,实在太难了。
但她和他,为什麽就要一直这样原地挣扎?
“你想说什麽呢?我们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她缓缓开口,保持着最后一丝镇定。也是在面对他时,她所剩无多的理智。
心底有个地方燃起火,在烧,越烧越旺。
“你要报複我,我可以理解,可我还你的难道还不够吗?”
“你知不知道産生幻觉之后醒过来特别难受,你知不知道你蒙着我眼睛把我关起来的时候我差点活不下去?我真的很矛盾,没有力气再恨你,可喜欢上你也很累。”
所有激烈的话语,到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早该结束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疯狂告诫。
“你为什麽没有报警?”他无视她所有的发洩,突然开口,问了这样的问题。
她愣了一下,错愕地看向他。
“为什麽?”他重複了一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非法拘禁这项罪名,安在我身上再合适不过。可回国之后,你却什麽也没有做,没有把我和你之间的事告诉任何人。”
承认吧白似锦,我们天生一对,就该待在一起。
你是喜欢的。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然而一切尽在不言中,她当然能明白他的意思。
耳畔传来嘶啦嘶啦的声音,格外尖锐,像是金属与金属之间的摩擦,剧烈碰撞産生的尖音。
她不由开始审视自己,对啊,为什麽她不愿告诉任何人,也不愿向任何人求助?
细数和沈确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其实到了后来,她有很多次可以逃脱的机会。
这一切,难道真的是自己心甘情愿、咎由自取?
她不明白了。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寂静无声,大脑突然断片,只剩下空白,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坐在咖啡厅里,窗户幽然紧闭,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突然,风铃声响起,好像有人推开门,走进来。
没多久,熟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顿时意识到了什麽,猛地回头。
!
孟繁泽朝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