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泽当然看出来了,她很生气。
五年前养成的习惯,到现在依然是种本能,他想要去哄她的沖动被自己强行抑制。
是她出言打破了平静。
“她是长得像我还是性格像我?”
孟繁泽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她话里有话的阴阳怪气。
“你是不是太自信了?我不像你,没有找替身的爱好,我只要喜欢一个人那就是纯粹的,不会掺杂别的什麽。”
她听懂了他的嘲讽,厌恶他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语气,立刻反击:“那你呢?一个有未婚妻的人刚刚还在亲我,孟繁泽,你也不是什麽好东西!”
她越说越委屈,很多事情他根本没法理解。
他不知道她在看到他要结婚的消息时是多麽晴天霹雳,他更不知道她为了回国见他一面是多麽煞费苦心。
在过安检的那一刻她都在为曾经发生的一切而恐惧,生怕沈确突然出现,生怕一切重蹈覆辙。生怕功亏一篑,生怕见不到他
他根本不知道她在巴黎的那五年发生了什麽。
他什麽都不知道。
见孟繁泽又要开口跟她吵架,她拼命捂住耳朵,发疯似的尖叫。
“你别再说了!”
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她想听的。
她拽住他就朝浴室走去,打开花洒,劈头盖脸地将冷水朝着他猛沖。他头上的伤被突如其来的冷水浇灌,传来一阵刺痛。
“你为什麽要这麽对我!”
“你凭什麽这麽对我!”
“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你明明说过你只喜欢我的!”
“你这是在报複我,我讨厌你,讨厌死了!”
“你怎麽能和别人那样!我还喜欢着你啊!”
孟繁泽默不作声,任由着她发洩。
过了好长时间,她哭累了,茫然地将花洒丢到一半。
他这才擡头,冷冷地看向她:“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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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白似锦发起了高烧。
孟繁泽被热醒,只觉得怀里窝着一只火球。他着急地贴了贴她的额头,一下子被烫到。
“白似锦,白似锦”
他一遍遍唤着她,她缓缓睁开眼睛,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只说了句“好难受”。
孟繁泽的心彻底乱了,她这麽瘦,状态看起来就不太好,白天在浴室用冷水浇他的时候估计自己也受了凉,这才会这麽严重。
她脸颊又红又烫,实在是吓人。在这里耗着不是什麽办法,得赶紧把人送到医院里。
他缓和语气,耐下心来跟她沟通:“给我用钥匙解开好不好,你不舒服,得去医院。”
提到钥匙,她瞬间清醒,疯狂地摇着头,非常抗拒的样子。
“不好,我不会让你跑的!”
“白似锦,你听我说”
“我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是会出人命的!”
她笑了,闭上眼睛,疯癫中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坦然。此时此刻,她意识并不是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