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沈确还在身后贴着她,像连体婴那般。
她倒也没恼,将手机还给了他。
“这麽乖?”
她微微皱了下眉,只是淡淡说了句:“没什麽意义了。”
告诉白绍霆发生了一切又如何?他不可能会立刻赶到巴黎?
况且,现在这样,也没什麽不好。
竟然会有一个人,这麽需要她。
这天晚上,白似锦又睡得不安稳,像是做了什麽很痛苦的梦,紧攥床单。
沈确立刻醒来,凑近,将她带入怀中。睡梦中的她紧锁着眉头,喃喃自语。近在咫尺,他听得一清二楚,她声声唤的,是孟繁泽的名字。
几乎是一夜混沌,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她很疲惫,发觉头上敷了个湿毛巾。
“昨天半夜,你有点低烧。”
“你先别动。”
他将毛巾取下,放入盆中,又用手贴了贴她的额头,温度好像降下去不少。温度计测量结果出来,她的体温总算恢複了正常,沈确这才松了口气。
混沌期间,她不停歇地做梦,像是来到了阴曹地府,各色魑魅魍魉都在她面前走过。
直至醒来,才算是回到了人间,身体和灵魂终于归位。
打量周遭,她回过神,对了,现在是在沈确这里。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回归平静。白似锦每天在地下室里刻橡皮章看书。傍晚的时候,沈确经常会带她出去。他买了一架钢琴,搬到了这里。每晚,她伴着琴声入睡。
他总会习惯性地将她揽入怀中,一张不算很大的床,他不肯让她离他这麽远。
白似锦会用手轻轻推他,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别的什麽原因。最终,手抵在他心口,拉开了一小段距离。这一举动落入沈确眼中,倒有几分欲拒还迎的可爱。
这样状态一直维持着。
后来的几天,巴黎下雪。沈确半夜醒来时,总会觉得有点冷,于是下意识将被子裹得更紧,就这样面对面将她紧紧抱住。
早晨,白似锦吃饭时,用勺子搅拌着八宝粥,发出“吭吭”的响声。
“怎麽了,早餐不合胃口?”
“没,挺好的。”
他知道她喜欢吃什麽,做的虾仁烧麦色香味俱全,一口下去,虾仁新鲜,米粒软糯。
但是最近她好像胃口不太好,粥没喝几口,就转身离开了餐桌。
沈确不动声色地将那碗粥移到自己跟前。
白似锦有时候会恍惚,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她好像恢複了正常情况下的所有习惯,喜欢吃甜食,喜欢逛街买娃娃,喜欢做雕塑,喜欢看电影
看法国电影要搭配马卡t龙,看英国电影要搭配磅蛋糕,看西班牙电影要搭配巴斯克,看德国电影要搭配黑森林
而看有的电影,她什麽都吃不下去。
沈确带给她的生活太舒适,有时候会加剧她内心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