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书?”明轻容一时间也想不起曾经是否听闻过这个言姓家族,但也没有再细问下去,若是开始接触了,那麽总会有机会来打探这个人的底细。
明轻容不耐烦地挥手示意这人退下,待周围安静後他这才小心翼翼地从锦盒中拿出了那尊玉佛,爱不释手地来回抚摸尽是满足之色,这次的人看来十分大方,仅仅只是一个酒楼,在明轻容看来并没有什麽难度,就怕这样一个财神以後的胃口会越来越大,到时自己可能就无法再给予他更多了,那麽该怎麽办呢……
炎樆手中把玩著一个精致的玉佛挂坠,他心不在焉地听著属下的话语。
“明轻容已经收下了那份礼物,并且也一口答应下来要关照那桩酒楼的生意,看样子那尊玉佛就足以打动他了。”在回话的人正是之前出现在明轻容府上的那名管事,话说到这里,这名管事又小心翼翼地看到炎樆此刻没有什麽不虞之色,这才大著胆子说道:“公子,您告诉明轻容这个‘言’姓,难道不怕被人追查下来吗?”
炎樆放下了手中的玉坠,似笑非笑地看著管事问道:“怎麽?怕了?”
“啊?属下、属下怎麽……”
似乎不耐烦看著管事那言不由衷的样子,对著这名新收的属下,炎樆在这次回到明昊人手暂缺的情况下倒是没有那麽严苛,只是他的一句话仍是把这名管事吓得不轻,“如果我说取的这个‘言’姓就是为了让明傲世知晓呢?”看到管事喃喃地说不出话来,炎樆这才说道:“放心,纵然明傲世知晓了这‘言’姓的背後是我,看著他儿子的面子上也不会轻易动手的,你的脑袋暂时没有人会来取,他还想要看看我到底会让他的儿子在去做什麽呢?”
管事听不明白炎樆话语中更深一层的意思所在,但他在清楚自己的小命保住了之後不由踏实了许多,对著炎樆也是连连奉承道:“公子英明,公子英明。”
炎樆自是不去理会这等阿谀奉承之词,随意挥了挥手便让这名管事退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呢,这件事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插曲而已。
“啪!”一封密折被明傲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看著明傲世那阴沈不定的神色,侍立在一旁的安容连忙用眼神示意下首的一名内侍,当那名内侍动作无声地将那封密折又重新放在了明傲世的案头时,御书房内伺候的宫人除了安容外都悄无声音地退出了御书房。
“炎樆!当真是欺人太甚!”当著安容明傲世也无需掩饰那压抑在心底的暴虐情绪,愤恨不已地说道。
安容自是明白自从上次从林府回来後这位皇帝的心里便一直不快,而这封密折不过是个导火索而已,这时的他所能说的不过也只有一句“圣上息怒”而已。
“哼!息怒?”明傲世冷笑著说道:“你让朕怎麽息怒!朕怎麽就生了那麽一个视财如命的儿子!连个识人之明都没有,这麽多年在皇家真是白呆了!”
“那,陛下……”
安容联系到前後自是也明白了恐怕已有皇子走入了炎樆的局中,而且这人选……恐怕还是明轻容的可能性更大些,他自是要请示皇帝这接下来的布局是否会因这名皇子的存在而改变。
明傲世自然也清楚安容那尚未言明的意思,只见他一摆手道:“不必,朕如今还动不得他,炎樆也真是看准了这点才会有恃无恐,只要这件事还不会妨碍到如今首要的事,朕就不会先对一个小小的试探如何的。”明傲世说到此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如今──朕还是需要忍著不动!”
既然皇帝已经做下了决断,那麽安容自是不会再多嘴了,只是……听闻林大人的病情好了许多,此事要不要多嘴一句呢?只是看到明傲世那明显阴沈的脸色後,对於说及林大人的事安容还是按下不提,他可不想在帝王喜怒不定的时候而被迁怒。
户部这日比起以往来看著到是清闲了不少,而这只是对於下级官吏而言,对於尚书及几位侍郎而言今日才是个足以决定以後仕途的大日子,他们这些人此刻都聚集在明轻烈的屋子内,原先堆积在桌案上的账册已经不见,桌案上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那本摆放在桌案正中央处的奏折,明轻烈坐在桌案後,而他的右侧则坐的是明轻耀,看到连带户部尚书在内都分散在两旁坐在下首的几位大人神情中都有几分紧张,明轻烈那之前略有几分忐忑不安的心反倒是平稳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明轻耀得到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後,他才暗中运了运气开口道:“众位大人,如今这些时日以来对於那些账目清查的结果都写在了这封折子内,众位从始至终都在参与此事想必也该清楚,到了最後所清查的账册已不仅仅只是之前那几个与军中将领有所勾结的商族了,是几乎所有与内府有著交易往来的商家都在此次清查之内,不管外面如何猜测,想必众位都已明白了此次圣上的圣意为何。”明轻烈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案上的那封奏折,“这封奏折一出,恐怕我们这两位皇帝与众位大人便会站在风口浪尖上,而几位大人这几日连夜里也睡不安稳吧,想的更多的是到时候皇上会不会为了顾全两位皇子而将你们其中一人或者几人丢出去以平息众怒,在这之前可以先让几位放心,只要众位大人能够顶住那朝堂上最初看似猛烈的攻击,那麽接下来的路才会越走越顺,众位大人,可明白了?”
在众人退出後待到屋内只剩下明轻烈明轻耀二人时,明轻烈那一直扳著的严肃劲才退了下去,他的目光看著那封奏折,这才略有担心向明轻耀问道:“你说……他们是否明白了刚才我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