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皇后,我只是个贵妃,选秀之事,如今由太后亲自操持,太后素来不喜欢我,自然不会让年氏女入选。”
“蓁儿,你需做好落选的准备,待你落选之后,满朝未婚的才俊你若看上谁,长姐定求万岁爷给你赐婚。”
“长姐,如今年家实力如日中天,您需多为家族保驾护航才是。不瞒您说,若蓁打小开始,我们就按照皇妃的标准教导她,今后年氏嫡女,只能入宫为后妃!”
年羹尧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说道。
“二弟你如今身为拥兵自重的武将,待人接物就更要谦逊些,不准再如此狂妄自大!”
年若薇被弟弟年羹尧嚣张的气焰,吓得赶忙开口训斥道。
“姐,我姐夫是皇帝,我亲侄儿是太子,未来大清每一代帝王,都将流淌着我们年氏一族的血脉,我是大清第一武将,若没些气焰,怎么能震慑住旁人?”
“你要震慑谁!我吗!”年若薇顿时怒不可遏。
“薇儿,家里也是为了你好,如今年家的一切都得来不易,我们身为年氏一族的子弟,都需为了家族献出所有。”
赵氏苦口婆心的继续劝说长女。
年遐龄看出长女面色不悦,顿时心疼的挡在了长女面前。
“够了,年氏一族的繁盛不能让女流之辈扛着,你与你兄长需更努力建功立业,你长姐在后宫才有更多的宠爱。”
“长姐,若蓁很喜欢皇上,只要能让我入宫伺候皇上,今后您让我做什么都成。”
年若蓁见长姐反对她入宫,顿时心急如焚,当即就曲膝跪在长姐面前祈求。
打从十岁那年,她见到还是雍亲王的万岁爷,就对他一眼万年,她无可救药的喜欢了他这么多年。
直到他成为皇帝,她就日日盼着早些选秀,早些入宫与他生儿育女,她甚至悄悄的画了万岁爷的画像。
无数个孤寂的深夜,炙热的情愫疯长,她抱着画像,总是莫名其妙的伤心落泪。
她总觉得万岁爷本就该属于她,今日无论如何,她都要留在永寿宫里,直到秀女大选之时。
三年来她简直度日如年,她快疯了,为了缓解折磨许久的思念之苦,她一定要再见一眼万岁爷,就一眼。
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小就被父母和兄长们如珠如玉的捧在手心里宠着。
二哥年羹尧更是对她宠爱有加,从小到大,凡是她开口要的任何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此时年若蓁哭的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匍匐在长姐的脚下。
“长姐,你是三妹的亲姐姐,为何你对她总是如此生疏,你想逼死妹妹吗?”
“长姐,您若不救我,我定会被那些满蒙秀女欺负死,与其如此,我现在就去死好了。”
年若蓁悲悲切切的喊了一声,转身冲出了永寿宫。
“蓁妹,你跑慢些,等等二哥。”年羹尧拔腿就去追妹妹。
“恩普,去将本宫的妹妹请回来。”年若薇被逼的头痛欲裂。
恩普跑出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浑身湿漉漉,头顶上还顶着些浮萍入内。
“娘娘,年小姐方才投湖了,这会年大将军已将人抱回永寿宫偏殿,奴才已让太医去瞧了。”
年若薇没想到自己的亲妹妹性子如此执拗任性,她慌忙就要去西配殿里瞧瞧,忽而被娘亲赵氏抓住了胳膊。
“薇儿,算娘亲求你了,若蓁说那些满人汉女都欺负排挤她,她前几日才被人绊倒,膝盖都淤青了,你不能看着你妹妹被人欺负死。”
赵氏颤颤巍巍的曲膝,准备跪在长女面前求情,却见长女唉声叹气的将她搀扶起身,登时欣慰的喜极而泣。
“娘,紫禁城后宫并非你们想象的洞天福地,妹妹若不信,就暂且住在永寿宫西配殿里,直到选秀结束再出宫。”
年若薇实在不忍心娘家人哭哭啼啼的哀求,只能暂且将妹妹安排在了西配殿里。
傍晚时分,贵妃年氏跋扈霸道,不准亲妹妹入宫争宠,将一母所出的亲妹妹逼得投湖自尽的消息,就传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
年若薇听到这些有鼻子有眼的消息,只无奈的摇头,谁让她是年氏女,娘家无论做什么,她都需荣辱与共。
四爷今日并未翻牌子,而是留在了养心殿内歇息,年薇与妹妹用过晚膳之后,忽而宁寿宫的兰翠嬷嬷来请她走一趟。
年若薇心下一沉,不用猜就知道太后乌雅氏听到了她要逼死亲妹妹的传闻。
“若蓁,你在永寿宫别乱跑,姐姐需去太后处请安。”
“长姐您放心去,我沐浴后就去歇息了。”
年若蓁方才赌气离开永寿宫之时,被人暗中推下了荷花池,可她如今却觉得是幸运的天意,上天都注定她与万岁爷的缘份。
她愈发强烈的希望与万岁爷有情人终成眷属,此刻更是乖巧懂事的顺从长姐。
年若薇见妹妹乖顺听话,于是转身就随兰翠一道前往宁寿宫。
待到长姐离开之后,年若蓁在长姐寝殿内沐浴更衣后,并未回到西配殿歇息,而是径直朝着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绕过幔帐,她忽而看见了长姐的拔步床上放着两个枕头。
年若蓁一双美目眼波流转,涨红脸吹熄了殿内的烛火,就疾步来到了床榻之上。
今儿守门的是内务府派遣来奴才,如今的内务府姓年,能入永寿宫贵妃身边伺候的,都是年家挑选出来的拔尖儿心腹。
此时两个奴婢看见万岁爷踏月而来,默不作声对视了一眼之后,就打开了寝宫朱门。
奴才们都得了年大将军暗自的嘱咐,需帮着年小姐尽快获得盛宠,早些在后宫里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