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扶苏闻听此言,有一瞬间是内心抗拒的:什么就长辈?周楠尔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好不好?我前岳母还没给你名份呢!你还就上这儿冲上大辈儿了?
可看一看周楠尔特别干净的眼神儿,郑扶苏又觉赧然:他觉得用这么世俗的标准来评判眼前这个可爱的男人有违天和。如果周楠尔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不会听风就是雨地千里奔袭把把苏淮南从山沟里薅回来。周老板孤胆英雄,深入虎穴,英雄救美他不容易!
说千道万,这是好人!
所以,郑扶苏感激地向周楠尔点了点头:“您放心。我一定跟南南好好过日子。好好儿孝顺丈母娘。”
周楠尔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
他老领导一样拍拍郑扶苏的肩膀儿:“那行了,我放心了!”
就算郑扶苏那么擅长表情管理的人,嘴角儿当时都忍不住抽了抽。
送走了周楠尔,屋子里清净了一大半儿。
苏淮南有点儿踌躇:将近三个月没回家了,妈妈费尽心思给自己安排了接风宴。今天的气氛蛮好,如果就这么和前夫手拉手地回东苑去小别胜新婚,会不会辜负了亲娘把周楠尔打发走的一片苦心?她今天是不是留宿西苑陪陪妈妈比较好?
似乎察觉了苏淮南的想法,郑扶苏抿了抿嘴唇,他眼神暗淡。这人侧颜精致,黯然失落的样子赏心悦目!人家也不用说什么,就把落寞表达出来了。
拥有这层次颜值的人根本不用废话。所谓美人,一颦一笑皆文章。
苏淮南撇嘴:众所周知,她的前夫是狐狸精!
谁知黎丽那天特别大方,她握着女儿的手说:“南南累了,早点儿回东苑去休息吧。”说到这里,黎丽和颜悦色地嘱咐前任女婿:“扶苏,别由着南南熬夜!你给我看着点儿她!”
郑扶苏赧然垂头,不掩欣喜地应了一声。
此情此景让旁观的江森很是诧异:黎总的脾气这么好了?她从来不给郑扶苏好脸子的。
苏淮南暗暗拉住郑扶苏的手,笑容可掬地亲了亲黎丽的面颊:“那我回去了,妈妈,晚安!”
走了两步,苏淮南回头看江森:“你是跟我们回东苑,还是在这边儿的影音室再玩儿一会儿?”
江森看了黎丽一眼。
黎丽笑容慈和:“我想早点儿休息。”
江森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无奈黎丽凝眸注视,他把话又咽下去了。
那天黎丽把别墅里所有的人都打发了,她独自坐在西苑客厅里,风姿绰约地看着一扇窗。托腮的美女仿佛在欣赏着外面那片黑暗森林。她足够强大,就不畏惧什么“凛冬将至”。
坐了一会儿,黎丽尤嫌不足,她妩媚从容地脱掉了外套。
果然,手机微闪,黎丽拿起来看了看,旋即笑容志得意满。
哭着喊着要媳妇儿
也不知为什么,出了西苑郑扶苏就越走越快,苏淮南被前夫不由分说拽回了久违的东苑卧室,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嘭”地一声把卧室大门关上!
关好房门,郑扶苏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似乎把什么妖魔鬼怪隔绝在结界之外。
然后……他慢慢地转过身来……靠着门板对苏淮南露齿一笑……
苏淮南目睹这个帅哥雪白的牙牙在柔和的吸顶灯下光芒一闪,她单纯驯良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虽然这回她带队出征威风凛凛,在公司说话也渐渐有了份量。但是不知怎的,一回了家,苏淮南还是觉得自己被妈妈和前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他们一个威严,一个……呃……狐媚?
当洗过澡的小苏董事长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她看到前夫衣衫懈怠地侧躺在舒适大床上:这人深v睡衣,胸肌好看,肤色白皙,活色生香。活脱就是她在那个通衢城市缩在简陋宿舍里通过视频看到的媚态护法!
这次回来福利不小,亲眼目睹p站复活。
苏淮南凝视了郑扶苏三十秒,默默扭头往外就走。
郑扶苏满脸不悦地一把拽住了她:“喂!我都这样儿躺你床上了,你怎么扭头就走呢?”
苏淮南看看前夫的胸肌,老实巴交地吞了口唾沫:“我想去拿瓶儿奶喝。”
郑扶苏深深呼吸,慢慢地凑过去,他亲着她的鼻子说:“董事长想吃什么奶?我服侍你啊……”
苏淮南紧张地向后退却,满脸干笑:“嗨呀,说什么服侍不服侍的,现在新社会,咱俩很平等。”说到这里,她脸色绯红:“你说你怎么穿这么低胸的衣服?这……这看着哪里还像个好人家的男孩儿?”
郑扶苏一本正经地垂下脑袋给她演不好意思:“人家结过婚了,不是男孩了。霸道总裁,我都不让你追妻火葬场了,你怎么还这么磨磨唧唧?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苏淮南骇笑:“不要说得好像你是我老婆!”
郑扶苏眼中的笑意如蕴春水:“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我当老婆也行啊!我不管!反正你把我捡回家了,你就得对我负责任!”说着,他慢慢把她推倒在床上,讨好地各种亲吻舔舐她的脖子:“南南,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了……我只有你了……咱们以后平平安安地在一起……永永远远不分开……好不好?你答应我,我这辈子死而无憾……”
如果是在故事里,此刻的郑扶苏绝对立了一个很坏的fg。这已经类似属于干完这票,回家结婚的那种毒誓了。
熟稔一切套路的苏淮南本能地想阻止他。但是话到嘴边,苏淮南没有纠正前夫一个字。她模模糊糊地想:这算病娇么?不,她相信他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扶苏哥哥没有安全感,扶苏哥哥很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