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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他说得这样认真,闻星没理由不相信他,很轻易地软化下来,主动去牵他的手:“好了,你什么时候来的?等很久了吗?”

沈流云这人穿衣从不以保暖为主,只管好不好看,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如今已是秋末,他却只穿了单薄的衬衫和风衣出门。

室内和车内都有暖气,本不打紧,但也不知是在外面站了多久,手掌被冷风吹得格外凉,闻星碰上去还以为是碰到了一块冰。

“没很久。”沈流云撇了下嘴,口是心非地说。

见他这样,闻星心下更软,先是将车里的暖气调高,调高后犹嫌不足地用双手捂着沈流云的手,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捂热。

“回去给你做火锅好吗?”闻星呼出了一口热气,轻轻柔柔地搓着掌心里沈流云的手。

抬起头的瞬间,沈流云靠了过来,吻上他的唇,细细密密地含吮。

闻星仰了仰头,后背贴着车门和车窗玻璃,闭着眼睛配合对方将这个吻加深、延长。

“施羽还没走。”

吻到一半,闻星忽然听见沈流云说了这样一句,微微错愕,动作也随之停滞片刻。

似乎是觉得闻星这样的反应很有趣,沈流云弯了下唇,补充一句:“他好像在看我们。”

还没等闻星对这件事有所反应,沈流云就再度贴近,继续吻了上来。

闻星的身体因这两句话后知后觉地绷紧,手也抬起来,抵在二人之间,似乎想要将沈流云推开些,提早结束这个吻,耳垂却违背他的意思,在不知不觉间红了个透彻。

察觉到闻星身上的热意与明显敏感许多的反应,沈流云恶作剧得逞似的眨了下眼睛:“骗你的,外面看不到里面。”

闻星这才惊觉落入了沈流云的陷阱里,但明显也怨不得别人。

他努力忽视身上还残留着的酥麻颤栗感,草草抿了抿唇,掩耳盗铃般想将唇上的那点暧昧水光藏起来,故作平静,“开车吧。”

可等沈流云坐好后,他却忍不住看向窗外,急切地想要确认施羽是不是真的已经离开了。

确认沈流云所言非虚后,他总算真的松了一口气,在心里暗骂沈流云简直胡来。

沈流云胡来的地方显然不止此处,到家后,闻星意外收获了一份道歉大礼。

那是一架限量版的施坦威钢琴,颜色是跟家里装修风格相契合的象牙白,线条简洁流畅,纹理细致独特,静静地安置在客厅的一隅。连摆放的位置和角度也显然经过一番精心设计,与整栋房子相得益彰,丝毫不突兀,仿佛这架钢琴本来就属于这里。

不夸张的说,拥有一架属于自己的施坦威是所有习琴之人的毕生梦想,闻星也不能免俗。

闻星走到那架钢琴前,小心翼翼地掀开琴盖,声音里难掩激动与惊喜:“你给我买的?”

见闻星这样喜欢,沈流云也不由得弯了弯唇,点头:“嗯,用来恳求你的原谅。”

他把话说得过于严重,礼物又送得这样贵重,闻星不想原谅他也难。

知道沈流云这是在为最近一段时日的阴晴不定道歉,闻星垂了垂眼,牵起他的手,慢慢说:“我也该跟你道歉的,明知道你画不出来心里也不好受,还总是跟你吵架。”

“没关系,你不用跟我道歉。”坦白来说,沈流云虽然不喜欢跟闻星吵架,但不得不承认闻星在此事上没什么错。若非是闻星的坚持,他可能会继续懈怠下去,荒于作画。

沈流云破天荒的善解人意像是一下从神经质的病人变成了正常人,闻星很轻易就想明白了其中缘由,动作一顿:“你今天是不是画画了?”

“嗯,画得还不错。”沈流云的回答不出所料。

那轮旭日在闻星的脑海里浮现,连带着那个堪称荒谬的猜想,有些试探地进一步追问:“画完了吗?能给我看看吗?”

可惜的是,沈流云摇了下头:“还没有,差一点点,等画完了再给你看。”

闻星点头说好,没再追问下去。

“不试试琴吗?”沈流云看向边上已经被打开的钢琴。

闻星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将手放在琴键上,期待又紧张地按下了第一个音,音色饱满润泽,柔和又不失刚性。

兴许是因为造价高昂,制造精巧,听起来比闻星弹过的其他斯坦威都要更加悦耳动听。

原本只是试音,闻星坐下后却情不自禁地弹完了一整首曲子。

在他弹奏的期间,沈流云没有离开,亦没有做别的事情,安静地听完了闻星演奏的全程,目光也始终落在闻星的身上。

这首曲子优美婉转,整体曲调偏舒缓,听来像是置身于迷雾环绕的丛林间,朦朦胧胧,翠绿隐约,蕴含着一股能洗涤人心灵的力量。

受闻星的影响,沈流云过去也耳濡目染地听过许多钢琴曲,但这一首明显陌生,没能想出其名,略微好奇:“这支曲子叫什么?”

闻星抬起头看向沈流云,抿了下唇,才道出那个有些羞于启齿的名字:“叫《裸体舞曲》。”

听到这个明显露骨的名字,沈流云深感意外地挑了下眉,更为好奇:“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初初听到这支钢琴曲的名字时,闻星有着跟沈流云相同的好奇和困惑,询问过老师,也自己去搜寻过资料。

裸体舞曲,gynopedie,这名字源自一个古老的庆典。据说,在古希腊时期,斯巴达为了祭祀太阳神阿波罗,每年都为其举行隆重的庆典。年轻人会在庆典上赤身裸体地跳舞,以此为太阳神献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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