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试探了一下守卫长,至少腰部以上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但他应该怀疑我了,我们的计划要变一变,装病可能行不通。”辛果长叹口气,不知道该不该恨守卫长该死的守身如玉,转念想到被推开也好,虽说成功路上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但总不至于真的献身给这个男人。
米菲眉头越皱越紧,“被守卫长怀疑……还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她的眼神渐渐往奇怪的方向变换,辛果被看得心里发毛,“只要我还有价值,他就不会轻易杀我,我知道分寸,你别担心。”
“倒也不是担心,不,我确实担心你,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你不觉得奇怪吗?”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奇怪冷血无情的守卫长没对我做什么?”辛果指了指腕部伤口愈合的地方,“那么多血,已经是利益最大化的惩罚了。”
那个男人对她的体质产生兴趣,无论好坏,目前是她的免死金牌。
放血时即便有光魔法修复损伤,到底是流失了那么多血,米菲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压着人躺下,替她掖好被子,“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先好好休息。”
紧绷的神经消耗不少精神力,辛果没有勉强,闭上眼很快睡着了。
【该死的,你是我的女人。】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嗯?】
【为什么看到你眼中的泪水时,我的心痛得如此厉害。】
【我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居然在你这个该死的女人面前崩塌了!】
“……”
辛果顶着浓浓的黑眼圈从床上坐起,擦去额头的冷汗。
梦中傅廷晔的脸变成守卫长的,在经历一系列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后,身体透支得厉害,身心俱疲。
抬手想同米菲和露西打招呼,余光从牢门上方的窗口瞥到一张足足看了一整晚的脸,条件反射地撑着胳膊干呕起来。倒不是五官难看倒胃口,实在是被梦里油腻的台词恶心到了,恍惚间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唯恐守卫长开口就是“你这该死的女人”。
门外的守卫观察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守卫长眉头微皱,暗暗惊讶的同时朝床上之人看去,能被关在这间地牢,毫无疑问是个出尘脱俗的美人。
地下没有秘密,她被守卫长带去房间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找女人这种事不算稀奇,甚至有种“啊,大人终于同流合污了”的奇妙归属感。可大家平时很注意保护措施,想到守卫长没有经验,他认为有必要提醒一句,“大人,我那里有药,事后让她服下便不会有孕。”
说完,他发现守卫长周身的气压愈发低沉,仿佛化作无形的手掌捏住全身,坠入冰湖一般发冷。
守卫长不在乎名声如何,只想敲开下属的脑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纵使体质特殊,也没有三天就怀孕的道理。
门被打开,长腿一跨,守卫长直奔2米的身高携着低压直挺挺地杵到辛果旁边。
她精神压力更大了,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又被守卫长看得头皮发麻,“……您最近是不是来得太频繁了?”骨髓的造血速度有魔法加持也禁不住这样造,细胞分裂是有上限的,虽然她也不知道现代科学通不通用于魔法世界。
守卫长打个手势,从身后走出的两名守卫二话没说就把她的手锁上了,这阵势太熟悉了,辛果十分抗拒,扬起苍白的脸冲男人惨然一笑,“您瞧我这脸色,再放血会死的。”
男人不吃她这一套,掐住她的脸,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眼底,“除了睡眠不足,依我看你的身体没有问题。”
“你是魔鬼吗?”
身为阶下囚没有人权可言,辛果在米菲二人担忧的目光中被带走了。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三天,守卫长捏着她的腕部把人从石台上拽下来,若非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有人在接连换了这么多次血后状态反而更好了。
神清气爽的辛果拧眉沉思,怕被切片研究,绞尽脑汁编着理由,“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回光返照?”
事实上,不止是身体觉得轻松,连流淌在体内的魔力都像被过滤掉全部杂质般精纯,不断涌上来的活力以及自信,让人不受控制地生出一股哪怕是最终boss也能干掉的错觉。
守卫长没有理会她的胡言乱语,掌心释放出魔力,从肌肤接触的地方逐渐浸透蔓延开来。和弱柳扶风的外形截然不同,体内存在的魔力通道像茂密的巨树树冠,从心脏处向四面八方舒展,撑开绝顶的魔法天赋。
收手时注意到辛果不止是脸,连耳根都红透了,眼里蒙着层桃色的潋滟水雾,不禁一愣。
比放血时痛并快乐着的感受更为强烈和直接,辛果拼尽全力才忍着没有失态,睨向守卫长的眼神中不免带上了些埋怨,只是由这个模样来做,平白添了几分媚眼如丝的旖旎。
手指一蜷,守卫长掩去短暂的僵硬,嫌弃地将人推开。
撇开脑袋里莫名其妙浮出的梦境中的糟糕画面,辛果以贵妃躺的姿势半撑在地上喘息,地砖的凉意钻进皮肉入侵骨髓,让居高不下的体温得到片刻安抚。
这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脸的魔法!
没能进行有效的表情管理,她的想法此时此刻全部写在面部,守卫长平淡地扫过她的脸,“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魔法,只是你体质特殊,对入侵的魔力特别敏感罢了。”
“……”
“你的魔力不论质还是量都远超常人,确实有趣,城里的卫兵不是你的对手,是碰到古拉比欧斯了吗?不,就算是和他正面交锋,你也有相当的胜算,所以为什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