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套路,女主不喜欢男主的钱,自强独立,男主就会觉得她跟外面的妖艳贱货不一样,是那样得清纯不做作,然后开启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剧情。相反,如果让傅廷晔觉得你是为了钱,那么他会对你失去兴趣——”
辛果打断她的分析,“果然还是觉得小说里的经验没什么用处,包[]养合同签了,拜金虚荣人设稳不?好感努力刷了,作对也作对了……等一下……”
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带上颤音。
“你说……房间里有没有可能安了摄像头……”
咕咚咽下一口口水,冷汗流了下来。
本就宽敞的卧室空间被无限拉长,延伸至极限后开始旋转扭曲,模糊了所有感官,视觉听觉全部失去意义。
辛果揪住心口的衣服,直至心脏闷声跳动两下才发现忘记了呼吸,找回意识后溺水般大口喘息,许久才劫后余生似的瘫坐在地上。
“果果,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果果?”
听筒传来徐蔚焦急的喊声。
扯了张纸巾擦去冷汗,辛果深呼吸几口,捡起刚才掉落在地的手机,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只是去喝了口水。”
这个借口过于蹩脚,徐蔚没有拆穿她徒然变得苍白的脸色,沉默几秒后宽慰道,“你别自己吓唬自己,在女生卧室装监控,这根本不是霸总而是变态了。”
“我没跟你说过,卧室的电子锁录入过傅廷晔的指纹。”
“所以他可以随意进出你的房间?!”徐蔚更新了对傅姓霸总的认知,已经不是占有欲的问题了,根本就是犯罪,不对,在他把辛果锁起来的那个时候,人证物证俱在,能直接判了。
徐蔚越想越惊骇,“果果你晚上裸睡的习惯改了吗?姓傅的没有夜袭吧?亏我之前对他的印象还挺不错的,原来给钱大方是真的,法外狂徒也是真的。”
“我从来没有裸睡的习惯好吗?”被她这一问,辛果方才的担惊受怕消了大半,长长地吐了口气,冷静下来后猜测房间里没有安装监控,不然她和徐蔚甄绍频繁联系,偶尔蹦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词汇,傅廷晔听见的话肯定不是现在的反应。
徐蔚认为她的分析不无道理,按照霸总的人设,听见对头蓝时雨的名字早该坐不住了。
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困住辛果那根筷子粗的锁链。
她尝试用时空通道的力量来截断链条,但没什么大用的系统发出警告并强行关闭通道,在她获得自由前,哪个世界都去不了。
辛果很快抛开沮丧的心情,拾起旁边的指甲钳压了两下,“我先把表面的黄金剥下来吧。”
“……我一直都佩服你的适应能力……”徐蔚由衷叹道。
“不是你说这都是钱的么?”
“那也得先确保你能顺利脱身,剥下来之后呢?姓傅的回来你要怎么解释?”
辛果不认为傅廷晔眼里能看见这点小钱,安抚几句后挂了视频通话,一门心思用刃口刮着黄金,一天下来倒也刮了不少。把细碎的黄金拢在一起,用手颠了颠重量,按照现在的金价,两个月的伙食费不用担心了。
房间很大,为了能让她顺利走到卫生间和衣帽间,固定在床脚的锁链足够长,把全部黄金弄下来的话约等于一颗绿头果树,辛果心安理得地把它当成侵[]犯人身自由权的赔偿。
傅廷晔进来的时候她正用叠了好几层的纸巾包裹住黄金碎屑,视线落至她脚边变成银白的一截链条,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半晌才冷着脸走近,“你在做什么?”
他这一问辛果已经可以确定房间里百分之一百没有监控设备了,取过准备好的干毛巾又把纸巾团一层层卷起,塞到枕头底下以保万无一失,做完这一切才懒懒地回答,“你看见了什么我就做了什么。”
“你就这么爱钱吗?”傅廷晔脸黑得厉害,这个女人只热衷于从他口袋里掏钱。
应该没有几个不爱钱的人。
但话不能这样说,辛果直起身时已经想好了几种方案,卖惨,卖真诚,亦或卖感情,总有一款能打动他。
首先示敌以弱,能大大降低对方对方的戒心,获取同情。
“把这个签了。”
突然夺走视野的一纸合同打断了辛果正在酝酿的悲伤情绪,诧异地看过去,最上方那行字差点让她被口水呛住,“结、结婚协议?甲方傅廷晔,乙方傅……玛丽?这是谁啊?等一下,难道是我?我什么时候姓傅了?”
“你属于我,冠上我的姓氏不是当然的吗?”
辛果有无数槽想吐,生生憋了下来,“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同意改名,难道不需要本人亲自去派出所申请吗?”
回答她的是男人谈论晚饭吃什么般的寻常眼神。
“……”辛果猛然醒悟,徐蔚说过在这种秩序逻辑崩坏的世界,霸总就是法律,钞能力是可以凌驾于一切的。
以为她这番犹豫是无声拒绝,缠绕傅廷晔周身的气压又低了些,直接把一个红色本子摔在床上。
醒目的《结婚证》三字让辛果脸上的淡然终于绷不住,嘴角一抽,“合同还没签,为什么先有了结婚证,是不是搞错先后顺序了?”
怀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翻开红色证书,姓名栏打印的名字和协议上的一模一样。
她已经不想知道为什么本人没有到场还能办理结婚证了。
话说右上角的照片到底是什么时候偷拍的!
进屋时微微泛红的脸颊潮水般褪去明艳的颜色,如丧考妣的白让傅廷晔心中焦躁不已,想质问她明明达成了目的为何还要露出这副模样,喉结上下滚动,最终化为压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