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晔将她上下一扫,“你缺什么让芙蓉给你准备。”
算是拒绝她的请求。
“傅廷晔。”辛果无奈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吃得好睡得好,傅廷晔限制她人身自由的行为已经在去踩缝纫机的路上了。
“有事傅总,无事傅廷晔,女人,别忘了你的身份。”
傅廷晔眼中明晃晃的讽刺让辛果感到一股热流直冲大脑,气笑了,“真巧,我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费尽心机不就是想做我的情妇吗?我成全你。”傅廷晔放下书,右腿自然搭在左腿上,明明是坐着,却有二米八的气势。
辛果这次是真笑了,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用指腹拭去后,唇角的笑意潮水般退去,再看向傅廷晔时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傅廷晔,我不是物品,我有独立的人格,人身自由是我的基本权利。”
傅廷晔抬了抬眼,示意她接着说。
“而且我根本没有说过想成为你的情妇,这个世界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值得拥有的美好事物,你没有家人吗?你没有事业吗?你没有爱好吗?如果实在精力旺盛无处消耗,可以去沙漠种树,可以去山里办学校,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有太多人被一分钱压倒。”
说到动情处,辛果例举了很多新闻中的真人真事。
声容并茂的讲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空旷的餐厅还有语音缭绕,但傅廷晔始终不为所动。
以前代表优秀学生上台发言时,底下的学生虽然没耐心听枯燥的演讲词,但讲完了好歹有掌声。房子主人没有发话,其他人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一时间安静得针落可闻。
输人不输阵,哪怕辛果尴尬得眼眶发红也依然倔强地挺直腰板。
十指交叉相握,傅廷晔身体前倾,目光强势地锁定她的一切,“所以呢?你现在要告诉我,你当时打我不是为了要吸引我的注意力?女人,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的,不要得寸进尺。”
“……”辛果肩膀一垮,算是彻底明白了,上帝给了他十辈子造不完的金钱却收走了他的脑子。
知道再说下去也毫无意义,辛果破罐子破摔地说,“给我一个亿,我就答应做你的情妇。”
傅廷晔隐约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但并不讨厌产生的后果,直截了当地开了张支票。
轻飘飘的一张纸换成现金能把她埋了,辛果双手捧着,半点高兴不起来,仅剩的法律意识让她机械般开口,“你要签赠与协议,最好再拟个合同,我只提供作为一名合格情妇的情绪价值,不接受任何肢体上的亲密接触。”
傅廷晔:“……”
果然不太对劲,这个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转念一想,他对这个女人的身体根本不会有任何想法,于是心平气和地让人拟合同去了。
回过神来的辛果万分后悔,从傅廷晔的爽快态度来看,一亿只是九牛一毛,早知道多要亿点点了。
迅速计算一亿能种几棵树后,辛果悲哀地发现这些钱很快从她指尖溜走进入系统的口袋,房子……依然得卖!
想得入神,辛果恍惚间感到傅廷晔说了句话,及时收回思绪只来得及听到“去公司”这几个字。怕错过老板给的重要信息,厚着脸皮问,“傅总,您能再说一遍吗?”
已经起身的傅廷晔回过半张脸,射向她的视线让人如坐针毡,“女人,你就是这样提供情绪价值的?”
辛果自知理亏,看在一个亿的份上,就当陪不懂事的老板玩一场角色扮演,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态度,学着把声音夹起来,“晔晔,公司的事我帮不上你~我在家等你回来~”
傅廷晔脸色骤变,神色古怪,“你说话正常一点,另外,跟我一起去公司。”
忍住羞耻表演的夹子音没有受到应有的好评,辛果也不装了,“傅廷晔你根本不缺助理,为什么非要我去公司?”
“预支了一千万薪水这么快就忘了?”
“……”辛果想起来了,五棵树买断了她的事业。
和甄绍的骚包豪车不同,傅廷晔的专用车外观低调奢华,辛果认不出这个世界的车标,但加长型的内部简直是移动别墅,家具电器,还有阳台卫浴,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她从来不知道一辆车能和这些设施联系在一起。
驾驶座后的挡板一升,后面自成一个世界,强大的隔音效果让里面过于安静,从傅宅所在的郊区前往市中心的公司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辛果很有职业素养地主动搭话。
这是她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做情妇,业务不熟悉,不清楚该如何同金主进行对话,只好把他当做甄绍照顾,态度自然地询问,“傅廷晔,你喜欢吃什么?有什么特别中意的菜色吗?有没有忌口的东西?”
闭目假寐的人撑开眼缝半眯着审视她的脸,“为什么要知道这些?”
辛果有种下一句就会被质问是不是想下毒害他的错觉,连忙解释,“作为你的……嗯,红颜,作为你的红颜,当然想要更了解你,知道你的喜好。”
傅廷晔被她的理由取悦了,嘴角一勾,“待会会让人列份清单给你。”
“……好的。”她不明白为什么需要清单,但金主说什么都是正确的。
到了公司,辛果明显感觉到大家偷偷打量她的视线更加热烈,通过张助理顺利以新员工的身份加入员工群,看见他们在猜测她的身份。
傅廷晔对外有不近女色的人设词条,结果她接连两天被带来公司,有猜是未婚妻的,也有猜是亲戚的。
双方各执一词,有理有据,谁也说服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