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子一个激灵,连忙摇头:“我不辛苦,老板,我不辛苦的。”
“这件事没的商量,你一个人如果累的病了,也不好,就这么决定了。”
晚上再又忙活完一场,简单冲个澡躺下了,只觉得浑身哪里都泛着酸——这两天实在是忙活狠了。
“我这胳膊啊,好像要抬不起来似的。”她呲牙咧嘴:“应该是端盘子的时候扭着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逞强,两个人抬着才对。”
“”
猫耳朵动了动,慢吞吞的从枕头上爬起来,轻巧的调转身形,毛茸茸的前脚交替的在她胳膊上踩。
余幸拧眉看了半晌,突然道:“——你有点聪明的过头了吧,大花。”
猫僵硬了两秒钟,但依旧是面色如常,交替踩踩,再舔舔爪子。
余幸摸摸它的脑袋:“大花你真好,要是能说话就更好了,我一个人这样自言自语好像个精神病。”
其实这点是她误会了,也怪上辈子忙着生存挣钱,没啥机会近距离接触养宠的家庭,所以当然也就不知道,大部分宠主都是会对着宠物自说自话一些奇奇怪怪的语言,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举动。
她这种症状算很轻的了。
不过即使没养过宠物,也知道大花绝对算得上是懂事且聪明的,
它皮实的简直不像个贵族猫,性格好,身体壮,很容易养活,除了有过一次奇怪的发烧之外,就没生过病,更难得的是从不拆家。
也曾经在一些社交网络上看到别的宠主晒出来的视频,那时候还惊叹于一些宠物怎么能那么聪明,竟然还能听懂人类的口令甚至帮着做家事,简直像是编故事。
但亲身经历了才发现,小动物就是很聪明,可以体会到主人的感情,领会到主人的意思,是真正的家人一般的存在。
想到这里,更是心软软,抱着猫头亲了好几口,这才沉沉睡去了。
开业第三天,出现了小小的风波。
原因是梆子在带着人进场找座位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另外的客人,导致对方端着的餐盘倾斜,有菜汤洒在了衣服上。
那人是个脾气暴躁的,当场便发飙了,扯着梆子的衣服大吼大叫,问他是不是瞎了,不想要眼睛话就挖出来丢掉,甚至还摸上了腰间的匕首。
他本就身材高大满脸横肉,大约也是做力气活儿的,一身腱子肉,梆子毕竟还是个半个孩子,连惊带吓的,一时之间竟然懵的说不出话。
余幸连忙上去拦着:“对不住,这位客人,我是老板,你跟我说。”
“弄脏您的衣服是我们不对,要赔偿还是要什么都好说,你先冷静一下,请跟我过来这边”
那人却梗着脖子:“过去?叫我上哪?想息事宁人是吧?奸商!”
他身后跟着的三两个人也都吆二喝三的挓挲起来:“是不是想坑人啊,弄脏衣服还不赔钱,店大欺客是吧?”
余幸依旧是耐心的:“没有的事,客人,给您衣服上弄脏了是我们不对,我们都认,您跟我这边来,我把餐费退给您,再额外补偿两张餐券作为道歉,衣服也帮您清洗干净,您看行吗?”
“或者您有别的诉求,我们都好商量,您看外面都要好多客人在等着吃饭,大家中午休息时间不多的。”
“我这伙计年纪小,做事难免有差错,别和他一般见识。”
她这一番话连说带劝的,温和有礼,倒是获得了不少人的赞同。
看热闹归看热闹,可别耽误了自己吃饭,下午还要上工呢,早吃好了还能多休息一会儿,尤其是那还在等候区的,闻着饭香味儿,肚子里更是抗议的不行。
“就是,这老板态度挺好的,干嘛抓着不放啊,都不要饭钱了还想怎么样啊!”
“得饶人处且饶人,衣服脏了洗洗不就行了?这天气一会儿就晒干了。”
“谁说不是,个大老爷们儿的,别为难人家了。”
那大汉梗着脖子,吼道:“感情弄脏的不是你们的衣服!站着说话不腰疼!”
“折人就不该出来做生意!真晦气!”
这可就上升到不该有的高度了,且饭厅里本来也有不少折人,至少特征明显的就有两个,闻言啪的将饭勺一摔,站起身来。
“你把那话再说一遍?折人怎么了!”
“折人不能做生意?照你说的,折人别活了呗!”
按照道理说,中人和折人的差异存在,本就避免不了的矛盾,虽说如今大面上也提倡要和睦相处,但人与人的关系哪里是那么好处理的。
很多中人都不太能看得起折人,究其原因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这样会显得他们更加具有优越感。
眼看着现场硝烟味儿渐浓,分分钟就要动起手来了,余幸啪的将椅子踢倒,提高嗓子大喊道:“别吵了!听我说!”
等众人暂时安静的看向她,余幸便开口了。
“大家也都知道,我是从别地方来的,这小店刚开业今天是第三天,人丁稀薄就我一个人做主,实在是辛苦的很。”
“今天因为这件事吵起来,我想着也处理不来,两边的大哥都不好得罪,干脆上报巡城处吧。”
“大家在场的众多,今天也都看到了,小店没有任何不配合赔偿和处理的地方,还请到时候大伙儿给做个证,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来,梆子,你腿脚快,去请巡城使过来,让他判个公道。”
梆子应声,迟迟疑疑的看了两眼,一咬牙窜出去了。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在这片区域,先前便因为中人折人的矛盾出现过几次斗殴事件,死伤数人,巡城处现在对于这类事件的处罚相当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