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教室?办公室?休息室?无从定论。教室的格局,办公室的庄严,休息室的氛围。
这是一间由教室改装而成的房间,没有窗户,四周摆放着不少花草。入门最前方正位处摆放着一张气势磅礴的巨大办公桌,办公桌后面是一张用奢华都不足以形容的椅子。两边扶手处以龙头造型,椅背两边雕刻着龙形图案,两龙蜿蜒而上,在椅背上方回合,双龙昂首共顶一珠,呈双龙戏珠态。椅子除座靠处为细致雪绒狐皮所制,雪白光洁,其余部分均呈纯金色。内行的人可以发现,这不是单纯的镀金,而是真正的纯金打造。只怕古时候的龙椅也不过如此了。
而此刻,一位俊美无匹、气质优雅的年轻男子正斜坐在椅子上。男子右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修长的手指微曲着支撑着下颌。他双眸半眯着,似睁未睁,薄唇将开未开,唇角处略略上挑,呈现出一个似笑非笑的优美弧度。
在他前面,房间的正中间是一套巨大的组合沙发上,沙发前是一张不合时宜的高脚茶几,茶几上摆放着各种茶水果酒、蛋糕点心,而最显眼的则是茶几正中间一个直径约三十厘米的水晶球。
房间中除了这个男子之外,另有四人,三男一女。其中两个同样年轻的男子正围坐在沙发上,或吃点心,或饮茶水,或躺或靠,皆十分闲散。
吴欢躺在沙发上,一双脚翘着
老高。他一边吃着葡萄,一边闲闲的说:“又有新人要来了。”语气中有点坏坏的意味。通常这个时候,其他人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老生无聊,逗逗新人是常有的事。
“这两年一个像样的都没有,没意思。”说话的是李不离,跟吴欢一样,有点热血,可偏偏这热血没地方发泄,所以经常跟吴欢打对台。
说到李不离,就不得不说说他这名字的由来。他原本叫李力,父母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工人,他三岁的时候他老爸被公司裁员自主创业,居然小有所成。正所谓,男人有钱就变坏,他老爸也开始在外面跟人勾勾搭搭,几年后,终于跟他老妈提出离婚。那时候李不离十岁。他老妈坚决不离婚,他老爸又非要离婚不可。就这样闹着,这婚一直拖了十来年都没离成。他老妈为了坚定不离婚的决心,后来果断给儿子改了名字叫不离,李力就此变成了李不离。
“也是,这两年还真没个像样的。”难得的,吴欢居然跟李不离意见一致。
明天顶着个锃光瓦亮的大光头,坐在房间的一角,默不作声。他不太合群,也不喜欢坐在软不承重的沙发上,所以专门找人订做了一个石墩放在角落。听见他们的话,他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我是去年来的。”
吴欢和李不离愣了一下,都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大光头是在抱怨他们无视他的存在吗?说实话,他
们从来没有无视过他,是他自己总是想当自己不存在,不想让别人关注他,可是别人真的对他视而不见的时候,他又要跳出来刷刷存在感。真是个矛盾的家伙!
去年的时候,吴欢和李不离也这样闲闲的聊天、打赌,说新人里面会不会有冒尖的、有趣的,能从入学测试直接划分到高级班。吴欢赌有,李不离赌没有。要知道,高级班累积了几年,到现在也不过他们五个人。当然,一年前还只是四个人。大光头明天就在吴欢和李不离的赌约中应运而生。不过,明天算不得有趣,甚至有些无趣,所以吴欢和李不离直接跳过他。
此刻见他主动搭话,吴欢不由得想逗逗他:“大光头,今年新生又来了,你要不要也来赌一把?”
闻言,大光头又把头埋下去,当自己不存在了。
吴欢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把矛头指向了李不离,“离不离,我们今年要不要继续赌啊?”
“离你妹啊,老子叫李不离,不是离不离!”别人或许听不出来,可是李不离对于自己的名字十二万分的敏感,每次一有人叫他“离不离”他就会暴走,偏偏吴欢又喜欢招他,两个人为这个争吵打闹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哎哎哎,知道啦,知道啦,我知道你叫离不离。”吴欢应着,见离不离暴跳起身,连忙双手化叉阻止到,“咱不纠结这个了行吗?咱来说说今年的新生,今年的
新生。”
“我今年赌没有。”李不离抢先一步说。
新生报到从高考结束的第二天就开始了。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该来报到的基本上都来的差不多了,可是连够资格进入中级班的没两个。老实说,今年的新生资质和实力实在不敢恭维。
“靠!”吴欢怒爆粗口,“我特么的也想赌没有。”
“那就是没得赌咯。”李不离耸了耸肩,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房间东南角上,盯着一珠七叶草发呆的林衣突然转身说:“我跟你们赌。”
吴欢和李不离不敢置信的朝她看过去。林衣,据说是和“王座”上那位一起出现在这个学校,并一手建立起现在这个分级体质的人。实力深不可测。至少,他们两个都是半只脚跨进地级的人,都看不出她的实力。实力高深不是让他们惊奇的地方,让他们惊奇的是,林衣平时多是在外执行任务,什么任务都接,一直处在忙碌状态中,俨然将降妖除魔当做自己的责任。似乎除了任务,任何事情都是浪费生命的表现。对于他们这种赌博游戏,林衣能忍住不斥责他们一声“幼稚”或“浪费生命”已经很给面子了,没想到今天居然主动提出要加入他们的赌局。
“先说好了啊,我跟离不离都赌今年新生中没有能进入高级班的。”吴欢表明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