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给大美人的贸然出现吓到,还是给大美人的宣布内容吓到,坐在沙发正中央的那位老者“噗”的将刚入口,尚来不及入喉的茶水喷吐出来,喷了一茶几。
“鸾少,请你说话前先慎重考虑灿哥的身体状况。”
“华叔,请您一并听清楚,我只要这家伙。你们反对,我就脱离文家。”说完,转向钱观涛,带有威逼性质的问:“我要是一无所有你愿不愿意养我?”
“愿意。”钱观涛晕车的劲儿还没过去,可他清楚听见大美人问他愿不愿养他,立即点头如捣蒜——他愿意。
“你们听清了?我的话说完了,回见。”
来也风风火火,去也风风火火。钱观涛晕乎乎,俩老头神智也不太明朗。
“鸾儿,站住,你好歹让我跟这孩子聊两句,大概有个了解。”
“问华叔。”
“老子叫你站住,老子没说反对,你慌个屁?!”
文灿是大美人的父亲自然英俊了得,只是眼神凶了些,狠了些,加上不怒而威的气势,若是胆子小一定不敢直视。
意识到文灿是自己的老丈杆子,钱观涛稍稍紧张,并不惧怕,坦然直面。
文灿上下打量钱观涛,外貌气质上初步满意。
问询钱观涛身世背景,透过钱观涛的谈吐进一步完善对钱观涛在教养学识方面的认知。
钱观涛介绍自己父母的家族或从商或从政或从文,是世交,解放前一同举家迁往国外。改革开放后,父亲循着商机回国,直至今日。亦未隐瞒文鸢的姨妈即是自己生母的事实,极尽坦诚。博得文灿益加满意。
大美人记挂着钱观涛的决意离开,坐立难安浮躁得很,几番打断文灿和钱观涛的对话,欲将钱观涛带离,单独解决此事。
文灿从没见过心爱的小儿子如此沉不住气,故意刁难,问东问西,不予放行。
大美人忍无可忍,失去耐性,拽了钱观涛就走,不理自己亲爹在身后叫破喉咙,一再挽留。
“鸾儿难得慌张,足见有多在乎这姓钱的小子。”
华叔帮文灿满上茶,不问便不多言。
“阿青,你怎么看?”
“鸾少的脾性,怎会理睬旁人如何看。不过……如此一来文家的香火怕是……”
“文家的香火你倒是比我还在意,别忘了,我原也不是文家血脉。”
“我失言了。”
“你是食古不化。罢了,这也是你的脾性。来,陪我下盘棋,都这把年纪也该歇歇好好喘口气,让年轻人自己去拼个你死我活。”
“灿哥……”
“咱们也是一路拼过来的,没什么放不开手。”
“还走么?”
返回时,车速慢了。
沉闷到中途,大美人沉着脸问。
“为什么不?”
“我都带你见我父亲了,你该死的自信也该找回来了吧?”
“你求我。”
“你他妈别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