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罗冠伦干脆利落的答复令严夕不自觉的瞪大眼,极限的难以置信。
“希望你说到做到。”严夕盯着罗冠伦的脸,确认罗冠伦的答复的真实性,妩媚的眼睛里不由自主的流转着怨愤。
“狗会选择谁值得跟,谁不值得跟。”罗冠伦望着严夕,没有讥诮,没有讽刺,更没有自鄙,一味冷淡。
“你……承认自己是狗就行。终于摆脱你这条狗,天晓得我有多高兴,晚上我就呼朋唤友狂欢庆祝。哼!”
严夕折回房,重重踢上门。
门板闭合前,罗冠伦留意到严夕房间地板上乱七八糟摆满了报刊杂志。大部分还打着捆,显然都是旧的。
一盒三5放到收银台上,附送一张特大号笑脸。
大美人扫过烟,收钱。全过程不看那张笑脸一眼。
钱观涛拿过烟,从背后拿出一只盒子放在大美人面前。
“手机,跟你扔了的那个同型号,我已经把我的号码输进去,方便的话,常联系。”
大美人不为物质所打动,眼皮抬也不抬,淡漠答道:“不方便。”
钱观涛的笑容并未因碰了一鼻子冰碴儿退缩,继续十分不节约能源的释放着电力。尽管他想要电倒的对象根本懒得瞥他。
“很方便,直接快速拨叫就能接通我的号码。手机,办公室,家里只要你有需要,随时能找到我。”
“没需要。”
“送到你面前就是你的,我不会收回。不要就送人,扔了。”
“老板。”大美人把老板叫到收银台前,努努下巴,指向盒子,沾都不愿意沾钱观涛送的东西。“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这是送你的礼物。”
身为便利店老板,没点眼力价儿哪成?老板岂会看不出一对小情人正在你攻我闪,赌气耍花枪?贼贼一笑,打开盒子,吹个响亮的口哨,拿出手机摆弄一番,又放归原位。一句不收受贿赂,拒绝了大美人。
嘎嘎新的iphone岂有送不出手的道理?老板不要,大美人整个第xxxx位幸运顾客的名目就把手机送了出去。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意被无关紧要的路人甲欢天喜地的捧走,钱观涛心里不舒坦,可笑容不变。
阿q精神传承万年,钱观涛自我安慰的手段也是日渐高杆。
大美人为毛扔了他送的手机?因为气他不接电话。
大美人为毛不要他送的手机?因为心里那根刺还没拔除。
大美人为毛心里扎着一根刺?因为余情未了,依然在乎他。
大美人越冷淡,说明火气越旺盛。火气越旺盛,说明越喜欢他。情场打滚这些年,要是连这个都看不透,算是活回去了。
别看大美人少言寡语,像个闷葫芦,顶难猜顶难猜。却也并非让人一点头脑都抓不着。总之,在大美人喜欢他这方面,他相当自信。
如果不喜欢他,大美人不会答应跟他交往。
如果不喜欢他,大美人不会那么生气他爬墙。
如果不喜欢他,大美人不会在他爹妈面前那么给他面子,不光不说明俩人关系已经玩完,还倍儿有耐心哄他老子玩。
再倒溯回去,如果不喜欢他,大美人不会跟他上床。
大美人虽然不是对他一见钟情,但极大可能酒吧里那一场对视时,就被他魅力无边,勾魂摄魄的眼神俘虏。=v=
大美人和他郎有情,郎有意,谁都没说分手,那就是没分,而且一定不能分。
哪段情路能笔直平坦,一帆风顺到底?哪段情路没有婉转曲折、沟沟坎坎?小花骨朵好不容易在第二春里有点绽放的意思,哪儿能让寒流冻死毁灭?
他是豁出去,开足百万马力,无论如何都要拼这一回。慢火炖,小火熬,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不信热不熟这碗冻成冰坨子的美人汤。
单恋富小抠十年他都能熬下来,公平起见,追求与大美人重归于好,追个十年也没什么了不起。
当然。
基本宗旨还是越快越好,别真的熬到挺老大岁数。否则,好不容易革命成功,不管俩中年危机,甚至俩老头抱一起翻滚的画面是否养眼,最该重视的是他俩还是否都保有疯狂激战的体力。追寻了一辈子,追来俩人抱一块儿柏拉图,那可忒凄惨了。==bbb钱观涛不顾下巴安危,愣是将笑容保持到便利店该关门了,大美人该下班了,还没褪色。
“今天营业时间到此结束。”大美人站在卷帘门前,冷冷提醒。
钱观涛挺识相,并且很体贴,一点都不让大美人因他耽误下班。捶捶站得麻木的两条大长腿,配合离店。
钱观涛前脚跨出店门,大美人后脚拉下卷帘门,连让钱观涛转身再多看他一眼的时间都不留。
对着冷冰冰,一点体味不出人情味的卷帘门,钱观涛揉揉脸蛋,活动活动下巴,站了好一会儿,才去取车回家。
第二天,钱观涛又是买了一盒三5,连同付给大美人整晚的笑容。
第三天,流程不变。
第四天,照旧。
……
钱观涛陪了大美人一晚又一晚,偶尔会唠叨两句琐事,声音不大,像在自言自语,可保证大美人也能听见。大美人没反应,钱观涛亦不强求。坚强而顽固的进行着感化行动。
严夕一大早就接到一件未署名的快递,打开印刷品纸袋,拿出一本旧杂志。
严夕的眼睛闪了闪,哼着小曲儿回房。坐在床上慢慢翻看。
在中三发现一则新闻——《赌王爱子fedowen十九岁蝉联世界梭哈大赛冠军》。
标题下刊登出二寸大小的获奖照片,另附一张男主角带着棒球帽的生活侧照。不算很清楚,但足够让人辨认出那张美丽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