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面对褚橙时,黑眸中那伪装的丝丝睡意早已消失殆尽,他望着天花板失神了很久,
裘放一遍遍安慰自己,他一个人不痛快,总好过两个人不痛快要强。
这么多年褚慧把他当儿子养,他也把褚慧当母亲看,
他贪念褚家的点点滴滴,可为什么中间偏偏隔了个让他进退两难的褚橙
裘放找不到答案,汹涌的泪从眼角无声隐入松软的枕中,
虽源源不断,却也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如他满腔的不甘心和扭曲的占有欲一样,既压不下去,更也见不得人。
这天后,没心理包袱的褚橙依旧活得潇洒肆意,偶尔也会使唤下裘放。
当然,她学会了注意分寸。
毕竟狂犬事件若再生一次,别说褚慧,她自己都觉得没脸在这个家待下去了。
除此之外,善于总结的褚橙同学借情书乌龙事件,也反思了下个人的情感问题。
对外,恋爱的家规红线绝不能触碰。
不然褚慧轻饶不了她,反正她目前也没看对眼的人,学业仍旧排在位。
对内,她和裘放处在少男少女懵懂敏感的青春期,偶尔对异性有点好感不足为奇。
不论是裘放对她,又或是裘放对邓冲,又或是她对谁,只要不影响成绩也没耍流氓,
那都是正常的,不应该大惊小怪杞人忧天。
最后,她为之前夸下海口,要替裘放洗衣服一事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
裘放这个挨千刀的混蛋,在医院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说原谅了她,结果呢?!
从当天晚上开始,一洗完澡,脏衣服就直接扔到了她的脏衣篮里。
屁话是自己放的,害得褚橙不洗也得洗。
这窝火的日子持续了近一个半月!
那是第二次小考后的一个周末。
裘放晚上打完篮球回家后,不知是把脑浆一并投进了篮球框,还是把脑浆喂给了邓冲。
反正他洗完澡后,把换下来的脏衣服照旧扔在了褚橙的脏衣篓里。
褚橙愤愤不平往洗衣机胡乱塞衣服时没注意,等洗完晾晒的时候才摸出条裤衩子。
她意识到不对劲后,气得牙痒痒,立时就拿着罪证闯进了裘放的房间。
两秒后,异常高亢的尖叫声传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
“啊——!裘放,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你你变态啊?!”
坐在电脑椅上的裘放听见动静后向后转了个方向,待看见褚橙脸都快红到睡衣领口后,
才低头看了眼自己及腰的灰色长睡裤,再看了眼褚橙手上的内裤,邪气挑眉,嗓音含笑,
“我变态?你拿着我的内裤,冲进我的房间还看了我的身体,我们俩谁更变态一点,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你——!”
没敲门的褚橙被堵得一时语塞,还是再看见手上的裤衩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兴师问罪的。
她大步走上前,把手上的裤衩子甩到裘放身上,质问声震天响,
“我只是说帮你洗衣服,又没说帮你洗内裤!!”
裘放拿着裤子看了看,然后抬眸看她,但没说话。
故意等褚橙耳根子都红透了后,他才浅勾薄唇,轻飘飘地说:
“抱歉,我下次注意。”
这就完了?!
裘放见褚橙眸底的怒火正熊熊燃烧着,于是又软声哄了句,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也帮你洗,别生气?嗯?”
“谁要你洗了,少自作多情!”
褚橙一把推开想拉她手腕求和的裘放,正准备趁机翻脸,说以后自己的衣服自己洗时,
一道突兀的男声在房间骤然响起,
“那个裘放,你有事就先忙,义卖的事儿我们后面再说。”
接着是第二道有些迟疑的女声响起,“是啊裘放,你、你要不先忙,我妈也刚好叫我吃饭,我就先挂了。”
接着就是一阵阵明显的起哄和尖叫声。
不过很快,房间就再次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