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远远的见到一列巡逻侍卫拎着灯笼走过来,赶紧扯扯树的衣袖,示意他带着我躲一躲。树明白我的意思,伸手把我揽抱得更紧。一时间,我再觉不到半点夜风,只能嗅到树身上的清雅气息,以及感受到他怀抱的温暖。我像是受了蛊惑,倾身,更往他胸膛依靠,由得他把我揽得更紧。看看周围的树枝,也同我一般,向他缓缓靠拢。想必,这便是另一种特长了──让植物们喜爱!
真不愧是神树大人啊!
我心头的感慨,随着那些巡逻人的灯笼越发靠近而逐渐转换成紧张。虽然刚刚已经试验过,只要有了这些大树们的掩护,不会有人发现。但知道是一回事,尽量让自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又是另一回事。毕竟,屋中鞭打的声音那般响亮,若是侍卫们闻声而来,保不齐也会察觉到屋顶上的我们。
可我担心的一切,都没发生。
那些侍卫们就像没听到屋中呼呼鞭声,也没觉察到霍生那阵阵嘶吼,只管自己走自己的,眉头都没多皱一下。
若不是他们全聋了,便是这种事不是头一遭发生。
霍将军手下护卫怎会有残疾?那麽,霍生夜夜鞭挞那女子的事,便是无需赘言了。
真真残忍!
待到侍卫们走远,我轻轻挣脱树的怀抱,往瓦缝中窥视。发现霍生还在继续鞭打那女子,而那个本还白皙的半裸身躯,此刻已是伤痕累累,满身是……青绿色汁液?!
“怎麽回事?”我惊讶地偏头,询问身旁的神树。
“暂且不知。”他摇摇头,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儿,便提议我们先回去再议。我看看下头那癫狂了的霍生,知道久留也无益,也就同意了他的建议,由着他把我抱起来,原路返回到客栈。
来时的好心情已荡然无存,我只想知道,那个看起来正儿八经的霍生,为什麽在私下里会那麽变态。而那个与我相貌相同的女子,为何又会流出绿色的“体液”来。
当我向树问出这些问题时,他抿了抿嘴,一言不发的就开始脱衣服。
“你干嘛!我现在没那心思。”见他脱光了不说,还开始自顾自撸管,我有些黑线了,赶紧上前阻拦。这厮大脑回路是怎样的啊?!我刚刚分明问的是正经事,没有半点同床笫之欢相关的暗示好不好!他要不要这麽反应过度啊?!不会是听到“体液”两字就浮想联翩了吧?!
“你想知道真相,需要调动太多树木的记忆,这种事,寻常树枝无法达到。”他笑着摇头,躲开我阻拦的双手,继续撸管,顺便给我解释,“所以,需要通过扎入地脉的树根来帮忙。”
“和你这样……有关系?”要与树根交流不是应该去院子里挖坑吗?他在我面前撸管又是怎麽回事?!
“你以为,这个世界,还有哪棵树的树根比我的更有用?”好吧,道理是不错的,不过……要不要用这麽情色的方式啊!
“我们的链接,可是在这种时候最管用的……”神树大人一句话,瞬间把我的满腹哀怨给推翻了。也罢!那些过去也是我想知道的,和他又不是第一次,我也不用多侨情了。唯一纠结的是,做起来了,我还有没有空去惦记想那些。问他,他只管微笑,然後靠过来,温柔的亲我。我想了想,死猫格瓦被关在隔壁屋了,此刻三更半夜,对面酒楼也不会有食客听到我们的声音,便顺从的倒向床幔间。
这一次,与往日稍有不同。
我说不清是什麽滋味,只觉得,树的动作轻到极致。他轻柔的吻着我,轻柔的爱抚我,轻柔的进入我。本是粗大硬挺的男物,进入到我身体时,连一点儿疼痛都感受不到。
“树……”我有些迷惑,情欲并没有太过激烈,却仍让我失了几分理智。
“乖,闭上眼。”他亲亲我眼睛,浅浅的抽动了两下。我闭上眼,只觉本就瘫软的身体更加无力,软软的承着他的顶送,一下下,宛如大海中飘荡的小船,起伏晃动。想要问他,下一步该如何,却觉得,自己像是入了场奇异的梦境,梦里……看到的就是那过往周遭的故事。
原来,树没骗我,他的“树根”真比那些树枝能让我知道的更多,更细致。
根本不用我费心是思量哪棵树位於哪里,我只用尽量放软身子,他就能把过去的记忆统统以“全息电影”的方式播放给我看。霍生的过去我已从头看了个遍,就连时隽的,十二个侍卫们的,父亲母亲的,林先生罗先生的……那些但凡是与我有过牵扯的人,我都“看”了个遍。
除了格瓦和树以外,我在这个世界较为熟悉的人,几乎都不在存有秘密了!
时隽被父亲以林先生性命相胁,必须从我这里套到无情树产果的方法,他身边的侍卫侍人便是监督者。他想要我与他成亲,便是为了能够更多取得我信任,得到秘法;霍生与过去的时语有一段情,母亲用新的无情树制造出另一个我之後,那个时语的灵魂便被禁锢了。我是後来的替代者,他巴不得我早点死,让出这个身体,还给他的老情人;林罗二位老师与十二侍卫们携手谋害我的道理很多,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些名利钱财的破事儿。
过去我还以为我做人失败,才导致众叛亲离,现在看来,我是何其无辜。
在来到这个世界时,迎接我的便是一群豺狼虎豹了!他们用真监视假守护的借口,用各式各样的手段来取得我信任。每一句的言语,每一次的行事,每一个我记忆中美好的画面,通通是源自这些欺骗隐瞒!我气得牙痒痒,也恨得胸口抽痛!若不是在梦中,一定会直接冲到霍生和时隽他们面前,用仅剩的气力与他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