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这个是正常情况,你不用担心,血不能止,就让它流吧!这个月的流光了,它自然就好了。”我只能这麽解释,希望他等一下不会强制给我止血,我可不想小小年纪就落得个月经不调。
“这……真的麽?不会死掉麽?我们……我们还等着你帮我们送孩子。”这小子,当我是送子观音还是白鹳啊?!
“恩,你压得我喘不过气,快起来。”我不想再多说什麽,现在浑身发软,脑子晕乎乎的想要休息。他也没有如最初那般嚣张跋扈,而是听话的点了点头,蹭的一下跳到一旁去。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把剩下的干草什麽的都捞了过来,堆到我身上,这才拍拍手,摸摸鼻子坐到我床边,盯着我的脸猛瞧。我本来以为,在这种聚光灯似的注目礼下,没法入睡,却不知为何,没多久就陷入了沈眠。
“时语。”格瓦推推我,把我唤醒。
“怎麽?天亮了?”我肚子好些了,不过双腿间都黏糊糊的,应该是流出的血沾到衣裤上,又干掉的缘故。
“不,我们要走。”他轻轻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了这句话,瞬间把我瞌睡惊跑了。
“走哪儿去?我要等哥哥他们来接我!”我才不想跟着这个没见过女人的臭小子走呢!我要等我的侍卫和我哥哥一起来接我,马上我就要大婚了,我还想等着来一场激情四射的np洞房花烛夜呢!
“他们不会来接你了,你哥哥今天结婚,狱官好多都偷跑去抢红包,我们正好可以趁机逃走。”他那看白痴的眼神又出现了,不过我却没心情和他争执什麽,因为,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消息:“我哥哥叫时隽,是时家大公子,我和他是要结婚的,你说的是谁啊?”
“时语,如果不是霍生亲自送你进来,我都不敢相信你就是时语……你怎麽会这麽天真?!”格瓦的话音一落,我就觉得浑身发冷,像是大冬天被浇了桶冰水似的。不过,我想格瓦应该是弄错了,我努力深呼吸,进来保持平和心态与他据理力争:“格瓦,你不是我们这儿的人,不太了解时隽,我哥哥人很好的,他为了我还盘下了百花楼,而且……”
我想说点儿其他的什麽来证明时隽的好,可是一时半会儿竟想不出什麽来,心头莫名的有些发慌。
格瓦只伸出手揉了揉我脑袋,什麽都不说的走到一边去。我没听到铁链的声音,有些奇怪,看他手脚舞动的轻松模样,发现那些束缚他的链子不见了。四处打量,发现墙角丢着几条断掉的铁链,刚想问问怎麽回事,却听到一阵闷闷的撞击声,转头看去,那小子竟然用拳头在捶墙!而最让人吃惊的还是,他没捶两下,那墙就像纸糊的一样,破了个大洞,华丽丽的通向外头不知名的地方。
“格瓦!你……”我想问他在干什麽,却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都被他托抱了起来,“你在干嘛?”
“带你出去。”他两把就扯断了绑我的铁链,连同那床破褥子一道,把我包起来,急冲冲的就往墙洞外跑。我想着反正也是要出去的,就算是我越狱,应该也没人敢管,就不再多说什麽,反手抱住格瓦肩头,稳住身子。
他见我没再说什麽,也就不罗嗦的蹦躂越狱。
这是正儿八经的蹦躂,跟杂技表演似的,不!比杂技表演更夸张,他连丁点儿保护措施都没做,抬腿就跳,屈膝就落,利落得很。
与霍生那种运气後的飞身拔高不同,格瓦的动作,有点像跳跃能力超群的某种动物。
是什麽呢?猫?豹子?猴子?
还没来得及把脑子里的“动物世界”给梳理一遍,我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热闹声响。转过头,看着一脸平静的格瓦,发现他视线的朝向正是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浑小子,难不成越狱出来就是想去看看热闹?我囧了,抿抿嘴,不知道该说什麽。
亏得狱官们也是好奇心重的,不然,我们捶墙逃走的声音大成那样,绝对赶着趟儿的追来把我们拿下了。
越发靠近热闹源头,我们的落脚处就越发诡异,树梢,屋檐,塔楼顶,但凡是猫科动物喜欢路过的地方,这厮都带着我滴溜了一圈。我捂着被树枝扇得生疼的脸颊,哀怨的寻思着,格瓦的属相应该是猫。而且还是野惯了,没法圈养的那种。
“你看。”似乎感受到了我“炯炯有神”的视线,格瓦停在一棵大树的繁茂枝干中,指着不远处的高台子,像是要让我关心“正经事”。我顺着他手指方向望过去,只看到台子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心头有些莫名的发紧,刚想发问,就听到大树下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哦!时家大公子出来了!”
“大公子好风骨!”
“时家少爷麽?太帅气了!”
“时家小姐在哪儿?天!我看到了!”
“……”
我看到那人一脸温润笑意,抬起手,微微的朝着四下的民众挥摆示意,只觉得脑子有些犯晕,下腹的疼痛又汹涌了起来。这个人是我最熟悉的,他的微笑温文尔雅,行止合宜适当。他喜欢把我抱在怀里揽在胸前,爱用那柔软的嘴唇亲吻我,呼唤我的名字。他的手温热柔软,握着我时,能够传递来一股安稳的力量,让我觉得受了保护,得了依靠。
可眼下,看着他一身红杉,与平日的清新淡雅截然不同,分明是特意做的新郎官模样,我只觉得胸闷不已。心口里的器官,竟也像是被什麽给揪住了一般,疼得让我喘不过气来。
他……真的要同别人在一起了麽?只因为我被霍生弄到了监牢里,他便找也不找,急也不急,就这麽随便同个别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