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本来也被打包好了,房主准备要带走的,最后不知道怎么的,还是没有带走。
夏夏只喝了一小杯,感觉到有些上头之后就马上停了下来。
酒气上脸,连脑袋也变得慢半拍,夏夏坐在地上,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喝醉了,愣了半晌后她用被子罩住自己,呆呆地望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
不知不觉就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直到被人叫醒。
“夏夏?”
夏夏努力地睁开自己沉重的眼皮,望向来人,“时……季?”
她眼前的景象不够清晰,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在眼前模糊成了一团,眼前的人影重叠在一起,夏夏依稀辨认出是时季的声音。
“你怎么了?”时季从夏夏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气。
“你喝了很多酒吗?”
前几天,他们无聊时也会待在沙发上喝酒,但喝的都是夏夏从超市里搜刮回来的水果口味的鸡尾酒,低度数,喝起来没什么太大感觉,像是喝了水果味的汽水。
他们当做了饮料来喝,但现在夏夏身上的酒气可不是简单的水果鸡尾酒能诱发的。
夏夏听见了时季的声音,又努力地打量了他好几眼,最终确定是时季本人。她黏黏糊糊地蹭过去抱住了他的手臂,“我只喝了一点点。”
她比了一下手指头,怕时季不信又放慢了语速重申了一遍,“真的只是一点点,不多。”
殊不知,喝醉以后的夏夏说话速度本来就慢于常人了,她特意放慢了之后,半天才蹦出一个字眼,听起来就更难受了。
时季转开视线,看到了夏夏手边放着一瓶陈旧的酒瓶,瓶身还被包裹上了一层泛黄的旧报纸,瓶口被木头塞子堵上了。但可以看出有被开过的痕迹。
他拿起酒瓶端详了一阵,瓶口就有一股浓烈的酒味。
时季辨认了一下,很快就和夏夏身上的酒气联系到了一块。
夏夏抬头看着时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走到另一边去了,“你去哪啊?”
“我哪也没去,我在这里。”时季放下酒瓶,用手撑着东倒西歪的夏夏,不让她摔到地上。
夏夏模模糊糊的抱着他摸了一下,“噢,是吗?让我看看。”
“好像是耶,你在我身边。”确定了之后,她又笑嘻嘻地扎进了时季的怀里。
时季隔着被子搂住夏夏,顺便往壁炉里面添了两根柴火,让火烤的暖些。
“我一直都在。”
“那你陪我睡觉好不好,我好困。”夏夏将自己的被子分给他一半,她的被子足够大,可以盖住两个成年人。
“好,我帮你打地铺。”时季搂着她轻声道。
他们的床铺只有晚上才会在地上铺开,白天为了行走方便不占道,都把床铺和被子收在了一边,此时地上只剩一张薄薄的羊毛毯,也没有枕头。
时季自己这样睡倒是没事,但夏夏体质弱,这么睡一觉起来可能会着凉。
“不要,打什么地铺。就这样睡吧,你的身体就很暖,足够了。”夏夏不同意,像八爪样似的缠在时季身上。
时季无奈地笑了笑,“你喝醉了,这样睡的不舒服。”
夏夏固执地不肯撒手,“我不管,我就要这样,你陪着我吧。”
最后,时季也拗不过夏夏,调整了她睡觉的姿势。尽量让夏夏不挨着地面睡在他身上,他来做人肉垫子。
夏夏安静了一会,很快就又睡了过去。时季来之前她时半梦半醒的状态,时季待在身边之后,她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心里慢慢地安定了下来,像之前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彼此的气息和习惯都逐渐地刻印在了对方的骨子里。
意识可以轻而易举地感知到那个人。
许是因为醉酒,夏夏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时不时就挣扎着要一下。
时季用被子包住她,调整夏夏的睡姿,让她舒舒服服挨在自己的肩膀上。他记起了小时候哄弟弟睡觉时的摇篮曲,也是哄睡的法子,也有模有样的低声哼唱起来。
夏夏听不清楚时季在唱什么,但听着奇怪的曲调竟然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彻底陷进了黑甜乡。
夏夏感觉自己这一觉睡的很漫长,睁开眼睛时,正巧望见了窗外的黄昏。
她怔怔的看着天边金色余晖,半晌过后,意志终于回笼。
天黑了?
可她喝酒时明明刚过正午,下午一两点的样子。睡的太死,起来时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夏夏发现自己被人包成了一只茧,加上靠近壁炉,额头甚至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被子被一只手固定住不让被子从她身上滑落,她仰头,手的主人是是时季。
他闭上了眼睛,背靠沙发,呼吸平缓,应该是睡着了。
被子几乎都在盖在了她身上,夏夏挣扎着把手伸出来,把手放在了时季的背后摸了摸。
一片凉意。
她赶紧把用被子盖住他,也不清楚他这样待多久了。
裹紧他以后,夏夏将手放在嘴上打了一个哈欠。下午睡了五六个小时,晚上怕是很难入睡了。
她在时季的怀里坐了一阵,明明已经睡饱了,但精神还不是很充足的样子,她决定去洗个脸。
夏夏控制了起身的动作幅度,静悄悄地站起来,转头看了一眼时季,他似乎还在熟睡,用被子堆叠出一个人形状然后塞到了他的怀里。
二楼尽头的浴室里传来簌簌水声。
水龙头里流出的堪比雪水,夏夏光是轻碰一下,凉意都能渗透到骨子里。之前都是将水烧开了再用,很少直截了当地打开水龙头用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