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远的脸色并不好看。
幽冷的目光扫过钟山朗,那一刻任谁都能从他身上感受到犹如实质的杀意,他是真的想杀了钟山朗。
可是感觉到时荔的目光,陆慎远猛地收敛起浑身的杀意,眉宇舒展,垂眸化成一汪温柔的流水。
“我先送你回去,先吃点东西,喝杯茶暖一暖。”他的声音克制又压抑,藏不住的是温柔又心疼的尾音。
时荔觉得心脏好像被谁攥紧了,又酸又疼。
本来在旁边伸手想要要女儿的时丞相,到底没有再开口,目送陆慎远将时荔抱上马车,甚至没有阻止陆慎远跟着上马车。
但是,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时丞相看着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钟山朗,直接挥了挥手。他身后的禁卫立刻上前听候吩咐。
“这个人与蛮夷勾引,抓起来。”时丞相轻描淡写,直接将钟山朗定了罪。
钟山朗如遭雷击,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时丞相!我刚刚救了时小姐,你就算不满意我的出身,也不能随意污蔑我吧!”
妥妥的道德绑架。
但时丞相不吃他这一套,时荔就是他的逆鳞。
“你等着去大理寺为自己伸冤吧。”时丞相看他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马车中,就像是一个暂时形成的幽闭小结界。
陆慎远十分小心地把时荔放下,然后又着急地倒茶递到她手里,刚才抱着她的时候,免不了接触,感觉她整个人都是冰冷的。
时荔双手捧着茶杯,丝丝暖意透过白瓷传递到指尖,抿了一口,暖意便渐渐地散入身体各处。
陆慎远跪坐在她旁边,一言不,只眼睛也不眨地看着她。
等到时荔半杯茶喝下去,他又伸手接过茶杯放在旁边,然后转过身猝不及防地紧紧抱住了时荔。
青年的体温和可靠透过这个拥抱传递而来。
“你如果觉得难受,我去想办法杀了他。”陆慎远的声音低沉暗哑,并不只是哄人,而是真的想要这样做。
时荔半晌没有说话,垂眸怔愣。
坚强是真的,但刚才的害怕也是真的。
再冷静,遇到钟山朗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也不可能会一点儿都不害怕。
她刚才脑子甚至都是乱的,想了很多,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什么,直到这一刻才觉得终于重新活过来了。
这种安全感,是陆慎远给她的。
“没必要,他自己已经在作死了,你犯不上脏了自己的手。”时荔慢慢抬起头看着陆慎远。
两人眉目之间只有分寸,猝不及防地缱绻交错,心跳忽然。
最终陆慎远的唇只是在时荔额头上轻轻地贴了贴。
真正的爱,是喜欢和心疼。
也恰好此时,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丞相大人。”
知道时丞相过来了,陆慎远也是第一时间就放开了时荔,然后起身准备下马车,又不放心地回头说:“我骑马送你回去。”
“你害怕我父亲吗?”时荔轻笑,刚才笼罩在心上的阴云已经彻底消散了。
陆慎远有瞬间局促。
害怕是真的,尊重也是真的,一时不知该该怎样和时荔解释。
时荔也只是和他说笑,当即歪了歪头,“你快下去吧,我说笑的。”
陆慎远如蒙大赦,马上头也不回地下车了,时荔在身后又是一阵轻笑。
本来还担心女儿会留下心理阴影的时丞相听见这一阵笑声,皱紧的眉头终于舒展了,第一次看陆慎远觉得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在陆慎远礼貌地和他行礼时,破天荒地说:“你今日辛苦了。”
陆慎远再次受到了惊吓,看时丞相的眼睛都瞪圆了。
好像应激的小猫一样。
时丞相于是刚刚才不嫌弃的心情,又变得嫌弃不想说话了。
越过陆慎远上了马车,看见安然无恙但是脸色苍白的女儿,时丞相的眼睛又红了。
“荔儿……”
听见时丞相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时荔顿时觉得又心酸又好笑,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父亲,我怀疑与羽族勾结的不止是钟山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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