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虎威军已经暗中派人入城,估计是通知赵太子去了。我们若执意出手,等西楚太子一到,估计更难收场。还不如,留他几日再说。”
在赶来东门的路上,赵紫薇倒也跟几人说过,李宣已成东宫幕僚,也就是赵太子的人。
二女本是使节,当众刁难太子的幕僚,若赵太子追究起来,恐怕会使事件升级成两国绑架嫌隙。
皇甫萱若非愚钝,自是知道作何抉择。
她自知轻重,这才愤愤甩袖:“哼,就算现在下不了手,本公主亦不会放过他!”
而后,又当众大声道:“本公主突然有急事,今日就到这吧,改日再领教魏王高招。”
说完,便气呼呼地走回赵紫薇身边。
云梓大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
皇甫萱若执意出手,那云梓估计就得被迫与自己的弟弟过招,甚至会就此暴露身份,这是她所不愿见到的。
不是不能暴露身份,而是时候未到。
在夜昆仑阁下看来,在自己恢复身份之前,是得把李宣除掉,抓住“彦祖哥”的心之后,方为最佳。
若是让李宣顺利登上日昆仑之位,那后果不堪设想。
另一边。
听到“小舅子”说愿意出手相助,李宣自然乐见于此,刚要开口答应,却又听皇甫萱收手了,不禁失笑道:“不必了,她们知难而退了。”
随后,目光落在车驾前的四女身上。
只见四人围在一起,也不知在商量着什么。
没多久,赵紫薇就冷面说道:“既然九公主临时有事,欲改日再比,那就回吧!来人,领魏王入城,莫要失了礼数。”
她虽说得很识大体的模样,但目光却尖锐地望向李宣,眼中不无怨念。
随即,便下令禁卫折返。
临走时,禁卫从柳栖凤手中接过一封书信,交给了马为先。
当马为先拿着信来到身边时,李宣却看也不看,就直接塞入怀中。
不用看,他已然猜到那是大小姐的绝交信,心中却不由微叹。
大小姐的绝交,既是意料中事,也是李宣故意而为。
一入京都,挑起当年虎威军之事,惊动到当年之人,他必将陷入重重险地。
幕后主谋为免事情败露,肯定会设法掩饰,并针对虎威军。
加上,他已对苏家动手,与叶家站在了对立面,前路不知有何等危险。
柳栖凤若还留在他身边,与之保持着某种暧昧关系,必遭牵连。
此番她能亲自送来绝交信,可避免惹祸上身,算是李宣对她的一种保护。
换言之,此时离他越远,大小姐就越安全。
李宣长舒了一口气,自顾苦笑。
回过头,刚想与那位突兀出现的小舅子说话时,却见对方已骑上了自己的白马,似乎也要离开。
“你这就要走了?”
他不免皱眉道。
云飞扬轻声一笑,策马将插在地上的银枪拔起,回道:“那不然呢?没有架打,你亦安全,我留在此处作甚?你我初次见面,也无旧可叙。”
言语淡然,却又不失潇洒,干脆利落。
李宣笑了,恍如觉得这个小舅子有点意思,道:“可你自顾叫我姊夫,我却连你阿姊是谁都不知道,不想解释一下?”
云飞扬摇了摇头,“不想。下次见面之时,你自会知晓,由阿姊自己跟你说。走了。”
说完,已快马离去,也不容李宣多问。
马为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拱手沉声道:“少帅,此子颇显诡异,不会无缘无故出手相助,估计是刻意接近,意有所图。不如,让属下派几个人跟着他?”
昆仑族之事,马为先并不知晓,因此无法猜到云飞扬的身份。
但若是六麻子和王二棒在此,定不会有此建议。
昆仑奴最擅长的,就是潜伏、暗杀与情报搜集。
云飞扬若真是昆仑少主,估计很难有人能跟踪到他。
李宣摇头道:“不必了,此子之事我自会处理。我们也出发吧,时候不早了,该去叶府抄家,今夜咱们就占了他们的宅子!”
他冷肃一眼,随即跳上了马车。
三刻钟后。